董友姑已是熱淚盈眶：&ldo;如果沒有鄭經，我早已在生下涓涓的時候就跟著涓涓去了。鄭經挽救了我，我怎會棄他不顧？雨青姐姐，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不可那樣想，鄭經在等著你這個親娘，我們共同撫養他。你不可說喪氣話！&rdo;

&ldo;雨青，你經歷了這麼多艱難險阻都挺過來了，這回不會有事的。&rdo;鄭明儼扶著床沿說。

&ldo;明儼，對友姑好，對鄭經好，我會保佑你的。&rdo;秦雨青是在說遺言。

&ldo;雨青，求你別說了。&rdo;鄭明儼也以為她的樣子快死了。

大夫已準備好：&ldo;準備扎針止血！那個丫頭給她按摩太陽穴，別讓她睡著。&rdo;

&ldo;好的，我來吧。&rdo;蔡禾苗說。

&ldo;誰，快來掐人中，眉心？&rdo;大夫問。

&ldo;我來。&rdo;董友姑說。

敏嫣已將煎好的藥端來，董友姑問大夫：&ldo;大夫，這是我喝過的止血散，龍骨，無名異，乳香，沒藥，五倍子，白礬，麒麟竭，雞子，風化石灰。可否現在給她喝？&rdo;

&ldo;都是強勁的止血，凝血藥，快給她喝。&rdo;大夫說。

董友姑端過湯藥說：&ldo;禾苗，把雨青姐姐的枕頭墊高些。&rdo;然後她給秦雨青餵藥，因為無力，秦雨青喝得很慢，很久，才喝完。

鄭明儼在一旁走來走去，覺得此刻自己不但是個罪人，還是個廢人，一點忙都幫不上。董友姑瞟了他一眼：&ldo;明儼，你要想幫忙，就好好坐著，別走來走去，惹人心煩！&rdo;

&ldo;這姑娘說的對，房間裡安靜些好。&rdo;大夫也說。

董友姑再次掀開被子一看，興奮地說：&ldo;大夫，已不流血了。&rdo;

&ldo;好，這銀針要扎兩刻鐘，再取下，還有半刻鐘的時間。&rdo;大夫說：&ldo;等下我取下銀針後，你們得有人守著病人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內不入睡，不出血，方可歇息。&rdo;

&ldo;大夫，我記住了。&rdo;董友姑說。

&ldo;這麼說，我不會死了？大夫，謝謝你。&rdo;秦雨青真誠地說，但這氣上不來。

大夫搖搖頭：&ldo;姑娘，你別謝我，我只是暫時幫你撿回一條命，以後你這一生，怕難過了。我都不忍心說啊。&rdo;

&ldo;大夫，怎麼回事？這難道還有後遺症嗎？&rdo;董友姑問。

大夫嘆氣說：&ldo;比後遺症還嚴重啊。這位姑娘剛剛小產，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耐不住寂寞，現在已嚴重傷及陰血，以後將無能再生育了。真可惜，一副好臉龐，就這麼被糟蹋了一輩子。&rdo;

&ldo;大夫，再幫我看看，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rdo;秦雨青不願相信。

大夫搖頭說：&ldo;姑娘，你這情況我不是沒有見過。說句難聽的，莫見怪，窯子裡的女人就有許多是這樣，毀了一生的。&rdo;

&ldo;窯子裡的女人？&rdo;秦雨青念著，然後看了鄭明儼一眼，尖叫一聲：&ldo;啊！&rdo;就再也不說話。

&ldo;人不能就此洩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rdo;大夫給秦雨青拔了銀針。

董友姑叫來禾苗：&ldo;給大夫多些寶鈔，記住他的名字，婉轉些提醒他，該怎麼做。&rdo;&ldo;是。&rdo;

&ldo;大夫，奴婢送你出府。&rdo;蔡禾苗說：&ldo;大夫，這是給您的賞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