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儼氣沖沖地離開了蓬萊軒。

很快，董友姑來了，提著籃子，過來後，無表情地問：&ldo;大娘可好些？友姑讓廚房做了些開胃的點心。是大娘喜歡吃的。&rdo;

&ldo;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rdo;大夫人問。

&ldo;都是明儼告訴我的。大娘請放心用，裡面沒有馬錢子。我也問過大夫，這些點心，對大娘的病情，無妨。&rdo;

&ldo;友姑，你恨透我了吧？&rdo;大夫人想提起以前董友姑的傷心事。

董友姑鎮定地回答說：&ldo;明儼說，恨會讓人痛苦。叫我忘了恨，有恨都留給他，讓我過快樂的日子。&rdo;

&ldo;明儼對你可好的沒話說。&rdo;大夫人還是要挑事，讓董友姑心不安：&ldo;友姑，將來明儼繼承鄭氏家業，肯定會像他父親一樣，妾室眾多。雖然你現在嬌俏聰慧招人喜歡，但總會有人老色衰的一天……&rdo;

董友姑打住了大夫人的話：&ldo;大娘，這件事，雨青姐姐早就跟我說過。將來明儼必定會妾室成群，但我為妻，就要有容人的量。就算將來明儼寵新歡，我也絕不奢求，順其自然吧。畢竟，在我最美好的年華裡，明儼愛著我。我也擁有明儼最美好的時光。這就足夠了。將來的新人，誰能有我這樣的幸運？&rdo;

董友姑走了，大夫人呆笑自己：&ldo;董友姑，年紀輕輕，能說出這番話，註定你這輩子是明儼的最愛了。我還真不如你。那是因為我嫁錯了人，嫁了我不喜歡的人，否則，我不是這個樣子！&rdo;

董友姑雖讓大夫人沒話說，但被大夫人挑撥的話氣得不行：我特意去看她，她還那樣說我。算了，別理她。

不出一天，蓬萊軒來了大夫人的眼中釘：鄭世襲。

他是帶著玩偶來的，給大夫人表演了一段&ldo;武松打虎&rdo;，然後說：&ldo;撈月，摘星，看到怎麼玩了嗎？以後就用這個給大娘解悶吧。&rdo;

大夫人笑他虛偽：&ldo;世襲，我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人人唾棄，你那個世渡二哥肯定在罵我。你居然還稱我大娘，怎麼讓人覺得好笑？反正你是小孩子，怎麼不像你世渡二哥一樣直呼我的名字？&rdo;

&ldo;大娘才說笑了。你雖病重，但誰敢唾棄名聲響亮的鄭夫人？世襲稱你為大娘，是禮節，無可笑之處。&rdo;鄭世襲說得也合乎情理。

大夫人不信：&ldo;虛偽。你這三寸不爛之舌實在令人佩服。&rdo;

鄭世襲笑笑，手擺在身後：&ldo;都誇我口才好。那要感謝大娘，對世襲的訓練，次次在家宴上言語逼得世襲無路可退。世襲為保護世渡二哥，懷素姐姐，不得不絞盡腦汁，說盡好話。什麼口才絕佳，都是大娘不辭辛苦，與世襲舌辯的功勞。&rdo;

&ldo;連罵人都不帶刺，不簡單。&rdo;大夫人問：&ldo;世襲，以前你爹問你住銖釗堂如何，你急忙拒絕，說不敢居於兄長之上，否則違逆了孝悌之道。而今，你一口應承下來，回答得還真爽快，就不怕違逆了孝悌？&rdo;

鄭世襲解釋：&ldo;大娘，彼一時此一時。鄭家五堂，能者居之，不論長幼。世襲自認才德在世渡二哥，恩慶三哥，世蔭四哥之上，住銖釗堂，我住得起。&rdo;

大夫人未能辯贏他，卻諷刺一番：&ldo;世襲，你竟能把方的說成圓的，圓的說成扁的。大娘愧不如你啊。&rdo;

&ldo;大娘過獎，世襲擔當不起。&rdo;鄭失信謙辭說。

大夫人說不過他，就來句挑撥的話：&ldo;世襲，目前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