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青親切地笑了：&ldo;友姑，你嫁給明儼時，我也曾嫉妒你敲鑼打鼓的婚禮，還有你的一切：名媛，身份，地位，家世，背景，討長輩喜歡。我還曾猜測你的心思善惡，想過如何防備你對我不利。後來，因小滿之死，我被用刑之前，你擔心我腹中之子而請求知縣延期用刑。當時你心裡是恨我的，卻還能這樣內心寬容，常人難以做到。我看得出你的內心是善良，純淨的，不過這鄭府太大，太複雜，你被迷惑而嫉恨我。但儘管如此，你還是屢次提到雨青的寶寶沒事才好。可能連你自己都沒注意吧？&rdo;

&ldo;是啊，我確實是說過。可你不提，我可就不記得了。&rdo;董友姑回想說。

&ldo;那是你真心善意說出的話，才會順口說出，連你自己也沒在意。我對你好，就這麼簡單，因為你的純善而美，又和雨虹妹妹那麼有緣，又是明儼的妻子。這些，都是理由，不過最主要的，是你的純善。&rdo;秦雨青說出了自己對董友姑的盛讚。

&ldo;我有那麼好嗎？&rdo;董友姑在思索中：&ldo;雨青姐姐是否說過頭了？&rdo;

秦雨青不待她思索完，就問：&ldo;友姑，我說了那麼多對你好的理由。你是否要以禮相待，告訴我，為什麼你把我這個連侍妾都不是的丫環當你的親姐姐看待？&rdo;

董友姑回答得很快：&ldo;什麼侍妾，丫環，不說這些。我剛嫁給明儼時，也不懂鄭府，所有人都說你的不是。我卻不這麼想。人與人之間，就像史籍。每當歷史改朝換代時，史籍都是有勝者書寫的，也就是成王敗寇。我就奇怪，當時你一浣衣女，何故所有人都說你的不是，你有那麼大的能耐，得罪鄭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嗎？&rdo;

&ldo;哦，友姑，你為我想的與眾不同，謝謝你。&rdo;秦雨青說。

&ldo;不是與眾不同，事實就是如此。雖說眾口鑠金，但因此而斷定他人，有失公允。我要憑自己的眼睛和心思去評價一個人。後來我知道你悲慘的過去，還有你和明儼在艱難中相戀。我感嘆卻又難免嫉妒。但重要的是，雨青姐姐你並不像鄭府中人人所說那麼罪惡無赦，若你真如他們所說心術不正，要獨霸明儼而陷害我，那你早可致我於死地於無形。但從未見你對我有謀害之心，迫害之行，還有你這個寶寶，我更捨不得。怎麼會對雨青姐姐使壞呢？&rdo;

秦雨青聽得感動在懷，董友姑分析著她以前的遭遇：&ldo;雨青姐姐，我嫁給明儼時聽到鄭府眾人都說你不是，其實很簡單，你惹怒了鄭府權勢最大的人：老爺和大夫人。他們不滿你的出身，而當面背面惡語相加。所以招致所有人對你流言蜚語，這些人中，或取笑，或嫉妒，或跟風，或媚上，什麼詭異心思都有。雨青姐姐，你過得好苦。而理解你的人卻只有明儼。&rdo;

&ldo;友姑，你字字說到我心坎裡了。謝謝你。若一輩子做你的姐姐，該多好。&rdo;秦雨青想到將來要在鄭明儼和董友姑面前揭下自己的真面目，不禁望洋興嘆：一輩子，妄想。

&ldo;我們一起侍候明儼，註定要一生做我的姐姐啊。&rdo;董友姑暢想著一生：&ldo;我原想對這個鄭府所有人都以禮相待，但種種經歷，讓我發現，只有明儼和你值得我這樣去做。&rdo;

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姐妹暢談，因為你純善（二）

秦雨青無法安然自得地面對這無暇的笑臉：&ldo;友姑，剛才說的話題太沉重了，我送你一個禮物怎樣？你看東側五間亭樓，我已想好了名字：山居亭，新雨亭，明月亭，清泉亭，蓮動亭。這些詞語，都取自你最喜歡的《山居秋暝》。好聽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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