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儼接了聖旨，兩廂為難，回到府邸後，秦雨青在一邊說：&ldo;鄭大人，若真想回家為令堂守孝，何不再上疏皇上，感化皇上，說明心中之苦，讓人暫時代你之職。&rdo;

鄭明儼眼中淚光點點，忍住不流：&ldo;我正有此意，雨青，幫我磨墨。&rdo;

&ldo;是。&rdo;秦雨青說著，心裡卻想：鄭大人，雨青本已經打算很快離開你，可又遇上令堂逝世，看來雨青的離開要拖延一段時間了。

鄭明儼的再次請求丁憂奏摺寫好了：

&ldo;仰惟吾皇聖覽，永續五年，崇煥父親病逝，因冰洲軍務繁重，皇上未準允崇煥返鄉丁憂，已擔不孝之名。而今母親病逝，崇煥泣血。陛下言邊陲軍務需人擔當，崇煥不可脫身。然邊疆有曾當盛、莫貴等大將防守，亦可代崇煥之職，崇煥返鄉丁憂三月並無大礙。若陛下不準許，則守孝便害君臣之義，不守孝便害崇煥之孝道。然崇煥獨非人子乎？位極人臣，反不修匹夫常節，何以對天下後世？&rdo;

紫禁城內，永續帝同樣在割木頭，雕刻玩偶，一邊聽著文重顯念奏摺。聽完後，永續帝把小刀一扔：&ldo;這個鄭明儼，朕都與他說了，國事、家事孰輕孰重，還派人親自為他母親弔唁。他這口氣分明在威脅朕。令內閣擬旨：若鄭明儼執意返鄉為母丁憂，朕就讓他為整個鄭氏丁憂。&rdo;

&ldo;奴才這就去內閣。&rdo;文重顯美滋滋地走出皇宮，一向與鄭明儼不和的他心想：依鄭明儼的臭脾氣，接到皇上這樣的狠話，肯定會鬧事，到時就是他的死期了。

鄭明儼再次接到永續帝的聖旨：

&ldo;皇上口諭，所謂忠孝，忠字當先，孝字在後。鄭明儼當先行忠，再盡孝。若鄭明儼執意返鄉為母丁憂，朕就讓他為整個鄭氏一族丁憂！&rdo;

鄭明儼無言無淚，許久，才悲慼地說：&ldo;鄭明儼接旨。&rdo;

秦雨青扶他起身：&ldo;鄭大人，侍君如侍虎。為了鄭氏一族，還是忍痛吧。&rdo;

&ldo;爹，娘，明儼不孝。不配為人子！&rdo;鄭明儼聲音震天。

秦雨青首次將鄭明儼摟入懷中安慰他：&ldo;鄭大人，哭吧，為令堂哭一場，算是不得已的在外丁憂。&rdo;

鄭明儼涕淚交加：&ldo;五年前我離開莞州來北京時，與家人告別。娘牽著我的衣襟哭得像個孩子，她說：&ldo;明儼，你要早點回來啊，娘年紀大了，不盼著你高官厚祿，只望你承歡膝下。別讓娘等太久，娘捨不得你啊。&rdo;想到那時我就心痛，娘，你怎麼就不能再多等明儼幾年呢？讓明儼擔上了這個不孝的罪名。&rdo;

秦雨青摸著鄭明儼的頭，希望以此減少他的痛苦。鄭明儼還在說：&ldo;很多次，我恨自己生在南方，如果像曾當盛一樣生在冰洲，就可像他一樣隨時將娘親帶在身邊，做個大孝子。&rdo;

&ldo;鄭大人，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雨青想，若令堂看到你如此悲傷摸樣，肯定心疼不已。你何不振作起來，做出一番業績，當作為令堂盡孝？&rdo;秦雨青輕輕勸慰鄭明儼。

毫無辦法的鄭明儼只好在府邸內做了個靈臺，給母親辦喪事，朝著南方自己的家鄉，給母親磕頭。

秦雨青在旁邊悲哀地看著他：鄭大人，如果我是皇上，也不會讓你回去，因為冰洲需要你，大燕需要你。可是雨青不再需要你了。等你恢復心境，便是雨青離開之日。

卷 第三百七十章 我早就想要離開你了

鄭明儼的摸了摸失去親人的眼淚繼續效忠皇上。冬天，巡視冰洲，大、小冰河。

在屯田問題上，鄭明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