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天道就更進一步,是這樣的嗎?”陳閒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真是一個妖怪,什麼都被你猜中,真沒意思,本來還想和你來一場生離死別的大戲,看來是我青衣想太多了。”青衣搖頭嘆道。
“這個可以有,因為下一次見面,也許真的不是戀人,更不是朋友,直接就成了敵人。”陳閒知道世事無常,也是一番長吁短嘆。
“戀人到敵人,這關係差太遠了吧。”青衣有些不解,因為她可不相信宗派之地將可能與四大侯府開戰,如此一來無雙城豈非沒毀於赤潮寒潮中,而是毀於內亂的修士與玄士之爭鬥中,莫大的諷刺。
應了那句古話,禍起蕭牆,外來的禍患總是比較容易防禦,內部敵人的瓦解才是防不勝防。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戀人,也是互相傷害的敵人,記住這句話,千古不變。”陳閒揮了揮手,示意青衣可以獨自離去了。
青衣毅然搖了搖頭,然後道:“我說過,要帶你去見識一下宗派的奧秘,你陪我一起去山頭之巔。”
“山頭之巔有什麼?”陳閒沉聲問道。
“我所拜宗門的入宗陣眼,還有一位修為高深的護宗人。”青衣坦然答道。
“我能不能不去?”陳閒沉聲問道。
“為什麼,你怕死?你怕我宗派的護宗人會傷你?”青衣冷哼道。
“不是,我不怕死,但我怕哭,見到你躍入那陣眼之中,就徹底消失,再度相逢,不知何年何月,會無比的惆悵,大哭一場,影響我的心境,雖然我修為不高。”陳閒低垂著頭,彷彿在思量什麼,又彷彿在醞釀感情,希望能夠從乾澀的眼眶中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
“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青衣聽了,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觸動,小小的感動,虛情假意的為我做過一場,也算是做過了,敷衍也要花費氣力,是吧,陳公子?”青衣面上擠出了幾許笑意,卻猶如哭臉。
“好了,不說了,走吧,我陪你上去,送你一程。”陳閒定了定神,拉住了青衣的手,一起開始了爬山之旅。
後方的段暄也茫然的跟了上去,還沒爬多高便被陳閒一腳踹下山來,耳邊還聽到陳閒的怒吼聲:“我們戀人山頭漫步,你這個電燈泡跑來幹嘛,想當第三者插足嗎?找死啊,在山底下等著,萬一遇到什麼流寇劫匪,就算你命不好了。”
段暄從山坡滾落下來,全身痠痛,心忖還好爬得不高,否則這一跤摔下來,至少也是個筋骨寸斷,吐血三升了。
青衣與陳閒攀登的這座山,有一股說不出的清秀絕倫之意,山體不陡不峭,坡路平緩,登山如在閒庭信步,腳下的泥土也是青綠色,若不細看還以為是如茵綠草。
而山巔之處,似有一輪弦月,月光皎潔如水,銀光遍灑而落,將山頭都渲染成了銀白色,說不出的絢爛奪目。
終於到了山巔,陳閒觸目所及的是一塊巨石上,端坐著一名老道,髮鬚皆白,手持拂塵,似乎正在閉目修行。
在老道所坐的巨石下方,則是一個六芒星的陣眼,乍一看似乎是一個奇妙的傳送法陣,但陳閒細看卻個感覺是一道空間傳送門的入口。
陳閒的心一下就繃緊了,似乎覺察到青衣要說的這一關於宗派的秘密是什麼了,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這時,那老道突然睜開眼,在陳閒與青衣二人面上一掃,最後落在了二人十指緊扣的雙手上,微微皺眉,然後道:“青衣,你修為雖然精進不少,但怎可迷戀俗世之情,對修為大不利,你若不能揮劍斬情絲,我這師叔可要幫你將這小子的胳膊給卸下了。”
“三無師叔,不要,他是指引我天道路途的明燈,你殺了他,等於是斬去了我的天道之路啊!”青衣知道這位老道說得出做得到,當即便跪下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