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撐住,不要死,我已經失去了小白,不能再失去你。”
偉爺說了幾句話後,已再沒有了力氣,他閉上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找最好的郎中醫治偉爺。”陳翹楚吩咐道,隨後門外幫眾便把偉爺抬了出去。
陳翹楚腳步沉重的坐回原位,喃喃道:
“我的直覺靈驗了……”
隨後她剛準備抬手,命人去請義父來商量,可想起義父走時的話,還有那不鹹不淡的語氣,陳翹楚又將手放了下來,自言自語道:
“這是我的江嶽幫,我是幫主,我應該自己處理……”
不多時,又有探子來報,是武陵郡那邊的訊息,訊息很短——江笑書在被押上京的途中逃跑,證據確鑿,整個湘州已釋出了最高通緝令。
“他到底想做什麼……”陳翹楚喃喃道,隨後便一直這麼坐著,直到夜幕降臨她才起身,獨自踱入了偉爺的病房。
偉爺身受重傷,原本該十分疲倦才是,他
兩個眼圈黑得嚇人,可他卻固執的將雙眼睜得老大,直勾勾盯著天花板,若非胸口還有呼吸,簡直與死不瞑目之人沒什麼兩樣。
聽得門口幫眾說“幫主好”,偉爺趕緊想起身,卻被陳翹楚搶上一步摁住:
“傷者不見禮,免了。”
隨後她坐在床邊,望著偉爺:
“受了這麼重的傷,怎不好好歇歇?”
偉爺搖頭:
“我睡不著。”
“睡不著?”
偉爺昂起頭,盯著陳翹楚:
“我問你一件事。”
“你說。”
“你可還記得,我上一次稱呼你大姐,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陳翹楚一呆,沉默半晌後,終於還是搖搖頭:
“七八年前吧,具體記不清了。”
“是七年前的新年,那天是除夕,江嶽幫從那天開始,在湘州扛旗立棍,整個湘州黑道,以你為尊,那天在岳陽樓上,你告訴我們,大姐這個稱呼,沒有幫主好聽……從那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叫過你大姐了。”偉爺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大姐是阿偉的大姐,幫主是偉爺的幫主……身份不同,作出的決定甚至會截然相反,這些道理,我前段時間才明白。”
陳翹楚聽他話中有話,於是道:
“什麼意思?”
偉爺抬起頭:
“這話你也許不愛聽。”
陳翹楚想了想,隨後道:
“現在是大姐在聽阿偉說話,阿偉說錯了話,大姐只當兄弟傷糊塗了,絕不會計較。”
“大姐,請你幫幫我。”偉爺掙扎著坐起,
陳翹楚拿過枕頭塞在他腰後,使其能端坐。
端坐後,偉爺道:
“大姐,請下令絞殺江笑書一行。”
陳翹楚問道:
“你恨他們?”
“恨,恨之入骨。”偉爺喃喃道:
“從逵弟死訊傳來那天,我就想殺了他們,可你下了令,不讓我追究,我聽令去武陵郡找他們解釋,可最後的結局,卻是手下精銳盡失,自己險些喪命……我這輩子從沒對外人服過軟,唯一的一次,卻得到這樣的下場。我恨江笑書,恨那蠻子盛於燼,恨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個叫小魚的臭婊子!”
王偉越說越激動,牽動傷口,不由得劇烈咳嗽起來,原本就蒼白的臉,現在更是面如金紙。
陳翹楚替他拍了拍後背,偉爺咳嗽聲才漸止歇,陳翹楚低聲道:
“你應該知道,江笑書背後是秦麟。”
“秦麟!不錯,就是這個所謂的秦麟!”偉爺再度激動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