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開啟,大車緩緩駛入,江笑書坐回位置,長長伸個懶腰:
“呼……總算要結束了,小爺我忙完,一定要踏踏實實睡個大覺。”
“好哇,笑書公子,你騙人。”小魚戳戳江笑書:
“你明明對武陵郡熟得很,卻裝成第一次來的樣子。”
江笑書奇道:
“我第一次來啊,為何這麼說?”
小魚撇撇嘴:
“若真是第一次來,憑什麼知道是府衙掛的橫幅迎接你,又怎麼會連掛橫幅的是哪個衙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哈,是說這個啊,”江笑書一笑,隨後道:
“你看看城牆上,是不是殘留得不少水漬痕跡。”
小魚探出去看一眼,果然如此,可她卻十分不理解:
“有水漬又怎麼樣?”
“關係可大著呢——有水漬殘留,想來昨晚武陵郡這邊多半是下了不小得雨,可那橫幅卻乾燥嶄新,顯然是雨停後才剛剛掛上去的,昨夜大雨,道路多是泥濘,今日又並非趕集的日子,除了我們一行,沒有誰會這麼早從西城門入城的,所以這橫幅正是為我們準備。”
“原來如此,想不到你竟如此細心……那你又怎麼知道掛橫幅之人是方才的守門衙役?”
“這就更簡單了——今天是九月十四,已是深秋,又是最冷的清晨
,可那衙役的外衣卻被脫了丟在一旁,說話微微喘息,還不自覺的拿手扇風,正常站崗,有哪裡會熱成這個樣子?所以那橫幅,一定是他們收到命令,剛剛掛上去的。”
見小魚呆住,江笑書伸手在她眼前一晃,挑挑眉:
,!
“怎麼樣?很瀟灑吧?”
小魚聞言嘆道:
“就算我否認,你也不會信的。”
江笑書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大笑聲響徹車內,王勁威忍不住掩住耳朵:
“江公子、江公子,聲音小些吧……”
“不可能!”江笑書斷然拒絕,咧著嘴道:
“生活本就已經是這樣了——數不盡的麻煩和發不完的愁,好不容易有機會笑笑,當然要笑個沒完,笑個痛快……”
王勁威無奈道:
“可街坊鄰居會不會覺得你在發癲?”
江笑書呲著牙:
“所以我拉著車簾,這樣他們就會覺得發癲的是盛於燼了。”
前方的盛於燼搖搖頭:
“白痴。”
“哈哈哈哈……”
車子進城走了沒兩步,便被人攔住了:
“車裡大笑的那位,可是有一位江笑書公子麼?”
“閣下是?”
“小人是旁邊賣米粉的,聽說江公子初來乍到,特地代表街坊鄰居來迎接。”
“迎接?”
“您遠道而來,我們大家都深感榮幸,特地給您送了些禮物。”
“咱們素不相識,這怎麼可以?”
可那賣米粉的小販卻笑著搖搖頭,把手中的大盒子往車轅一放,便告辭離去了。
“誒,老哥,你等等
……”江笑書呼喊那人,可那人卻回頭一笑,自顧自離去了。
旁邊的小魚開啟盒子,隨後一笑:
“全是些土特產、花布絲綢,還有兩小壇酒呢……原來笑書公子這麼受歡迎。”
江笑書打趣道:
“府衙提前迎接,百姓簞食壺漿,夾道歡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欽差大臣來了呢……”
盛於燼扭頭道:
“怎麼會這樣?”
“自然是因為我比較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