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的模樣,他說,那件事之後,他爹孃曾處罰過他,就連藤條都打斷了兩根呢。”
“哈,好重的處罰。”江笑書忍不住譏諷。
“隨後他把他父親請了出來作證,那老頭子想了半天,才點點頭——是啊,那年收成少了近兩成呢,全因阿遠糟蹋了家裡的那袋石灰,可把我氣得不輕,把這小子抓來狠狠揍了一頓……”
“阿遠對我說,你看,朱煜錦受了欺負不假,可我不也捱了打?想來卻也算是抵平了。”
“之後,我去了阿龍家,一提起這事,他立刻便興奮了起來,說他自小便看穿了朱煜錦歹人的面目,所以才做了那些事,可惜那時年幼,沒能徹底弄死朱煜錦,才讓苗疆遭受無妄之災……”
江笑書聽罷,沉默半晌,才問道:
“動手了麼?”
“當然!這兩個無恥之徒!”柳伶薇道:
“我讓盛於燼喝了一碗水,然後就把他們狠狠打了一頓,我又在一旁罵了個夠,這才來找你的。”
“喝碗水?”
“不錯,他們捱了打,當然鬼哭狼嚎起來了,不一會兒就來了幾個長老……他們問怎麼回事,我就提起碗說道,不過是喝醉了酒,鬧著玩的罷了,更何況,他捱了打不假,可我們不也被各位長老盤問了?想來卻也算是抵平了。”
江笑書一怔,隨後哈哈大笑:
“哈哈……柳伶薇啊柳伶薇,聽聽你這滿嘴的混賬話,我看你倆不像大俠,倒像兩個山大王。”
,!
柳伶薇急道:
“可這些混賬話才不是我第一個說的……”
江笑書擺擺手,隨後嘆道:
“不過俗話說,君子可欺之以方。面對混賬的時候,山大王那一套可比大俠管用多了。”
柳伶薇這才放下心來:
“所以,你沒有怪我們咯?”
“怪,怎麼不怪?我簡直恨不得罵你們兩句。”江笑書突然板起臉。
盛柳二人愕然,隨後便聽道:
“盛於燼一介蠢夫,哪裡知道怎麼揍人最疼?你一個小妞兒,又能罵出什麼花樣來?下次這種事兒再不叫我,可有得你們倆好看!”
“格狗日勒,這才對嘛。”盛於燼點點頭,隨後反駁道:
“可我不是蠢夫。”
江柳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片刻後,笑聲漸止,盛於燼又丟擲了一個問題:
“江笑書,你後悔麼?”
“後悔?”
“也許苗疆人不值得我們去救——阿龍他們在做了那些事後,沒有一人有悔改之心……就算拋開他們,其餘的苗疆人,也大多是非不分、冤殺好人!而且他們也沒有自己的主見,那晚明明是柳伶薇險些被辱,可僅僅因為烏長老的一句命令,他們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圍殺我們,還險些將大家逼入死路……”
江笑書沉聲道:
“你想說,他們犯下的過錯,配得上他們本該被毀滅的結局。是麼?”
盛於燼點點頭道: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解釋真相。比起做這件費力不討好的事,那時咱們帶著向家父女就此離開,難道不是更好麼?”
“你是從什麼時候有這個想法的?”江笑書問道。
柳伶薇搶著道:
“在打敗朱煜錦的時候,我和盛於燼就有這樣的想法了……本以為走訪完那幾十家會想通些,誰知心裡卻更堵得慌。”
江笑書點點頭:
“原來很早前你倆早就這樣想,可為什麼現在才說?”
盛於燼看向他:
“你做的事情我不理解,但我會盡全力幫你,直到這件事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