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李千總,讓你的將士們出擊!”
“是!”“喏!”二位千總領令而去。
……
烏長老見缺口被己方勇士用命堵住,不由得拍拍心口——若非我苗疆兒郎悍不畏死,只怕現在已潰敗了。
隨後他又是一連串軍令傳下:
“後方弓手散開,去高處齊射敵人陣前步兵,務必將他們逼退!”
“縮緊包圍,將重騎兵全殲!”
“後軍做好準備,等我號令。”
…………
弓手本重膂力,往往由猛士擔任,至於女子,多做些後勤、運輸、傳令的工作,可小念卻是少有的幾個例外。
她自幼受祖父柏石教導,不滿六歲便扎馬步、練拳法、弄刀劍,小小年紀便習得一身足以自保的功夫。
而她的情郎阿康,更是她們郎德寨數一數二的好手,他二人自幼相識相戀,頗受彼此影響,因此小念的功夫也愈發厲害了。
如今她的武藝,雖不能與未長渺、黎慕江等江湖奇女子相提並論,卻比尋常江湖豪客、剪徑強盜強上不少。
因此,身為女子的她竟也得了個弓手的職位。
此刻,她死死咬住嘴唇,握緊手中的短弓。
苗疆先鋒隊已盡數潰敗,亂軍之中,阿康又深陷敵陣,多半凶多吉少。
,!
小念聽見烏長老發出的號令,作為弓手的她便立刻就位,她的嘴唇都被已咬出血,可她卻沒有流一滴淚。
她本不是個十分堅強的人,她看見屍體會害怕,聽見可怕的事會尖叫失聲,也會為了許多事流淚哭泣……
可在這一刻,身處廝殺哀嚎不斷的戰陣,聽聞了情郎的死訊,她竟出乎意料的冷靜。
哭泣或崩潰,只能換來友方的憐憫,或是敵方的嘲笑,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是仇敵血債血償!
阿康,我定為你報仇!
彎弓、瞄準、發射,一氣呵成。
“呃——”一個秦軍的眉心中箭,箭矢直貫入腦,悶哼一聲便軟軟倒下。
小念的這一箭,如同拉開了序幕,這一箭過後,弓手們紛紛就位出手,萬千箭矢如同蝗蟲般襲向秦軍步兵方陣。
“唔!”“啊!”“他們在放箭,躲啊,躲。”“不許躲!給我往前鑿!”“救命,我的耳朵,耳朵啊啊……”
箭雨潑灑,秦軍喊聲不絕於耳,面對猝不及防的射擊,素來穩固的陣型竟開始出現散亂。
苗疆諸部也藉此反攻,刀劍紛紛招呼上去,秦軍步兵們上要面臨潑灑的羽箭,下要應付砍來的刀劍,頓時手忙腳亂,節節敗退。
小念手中的動作已形成了記憶,搭箭、瞄準、射擊……每一箭射出,都有一名秦兵失去性命,她的手穩定得嚇人,展示出堅定的決心。
小念的嘴唇已被咬出了血,她卻渾然未覺,她的表情同樣古井無波,全身上下如同一尊雕塑,只有手臂在不斷的振動,發射出一支支奪命之箭。
“撲!”第十一箭落下,卻不再是刺入血肉的聲音,而是一種似革非革、似木非木的異響。
小念放下短弓,連放十一箭後,她的手臂剛一落下,就已劇烈的痙攣顫抖起來,虎口與臂彎早已鮮血淋漓。
她盯著那擋住自己羽箭的東西,眼中滿是不甘。
秦軍張千總領命而至,他帶來的數百盾兵如同最堅實的屏障,將友軍與敵方隔開,大盾高八尺,寬四尺,厚數寸,用最堅韌的藤條編制而成,上覆厚重鐵皮,重達數十斤,便是勁弩也難以穿透,苗疆諸部的羽箭打在上面,根本起不到半分效果。
大盾擋住了攻勢,苗疆諸部的民兵自是不甘,他們如潮水般向大盾攻去,想掀翻大盾,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