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
“五十文夠麼?”
“不了不了,城裡的老爺已經給過賞錢啦,不收您的。”
他口中的“城裡的老爺”,自然就是查案的千風中人了,黎慕江於是道謝告辭。
黎、史二人沉默走了好一陣,史力才道:
“阿姊,還繼續查麼?”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被劫持到鄴城時,死士卯已經武功全失,連在板凳上刻字,都無比費力。
他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慘烈程度不下於屠宰,所以才會被誤認為是肉鋪的大車。
至於那些黃鼠狼和烏鴉,它們是被血肉吸引過來的。那些反常的舉動,可以初步斷定是一種毒,摧殘神智的毒。
經歷這種令人膽寒的折磨後,任何人都希望得救的。可他終於找到機會留暗號時,卻讓友軍立即撤退。
這說明那個仇敵很強,強到死士卯根本不認為同伴有戰勝他的希望。他恐懼那個仇敵,害怕敵人會殺死自己的同伴,這種恐懼甚至壓過了求生欲。
聽見史力的提問,黎慕江點頭:
“要查,卯在敵人手裡。”
“可我們敵不過那人。”史力臉色凝重:
“卯的武功勝過我們,他比我們更清楚那人的厲害。阿姊,我們不是對手。”
“你錯了——要是因為弱小就退卻認輸,變天之日時,我們就該投降了。”黎慕江轉過頭:
“同伴有難卻畏懼不前。阿姊難道是這麼教你的?”
“不,不是……”史力只好低頭。
“繼續吧。”
…………
第二個暗號是在一個陰暗的山洞,天空明明豔陽高照,可來到洞口時,黎、史二人卻分明感到令人脊骨生寒的陰氣。
“嗚、赫赫……”史力牽來了白狼阿布,阿布目露兇光,對著洞內不斷低吠。
這訊號代表著危險。
黎慕江俯下身子撥開長草,露出了死士卯留下的第二個暗號,牙印依然清晰可見——
“登仙。嘉鑫三年九月。”
登仙?這是什麼意思?一個地名?一個人名?還是……
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登仙散!”
如果“登仙”指代的就是這東西。豈不正是千風正在調查的大案?難道死士卯的失蹤,竟也與這個案件有關?
可登仙散是什麼?長什麼樣?有什麼用?這一切神秘至極,二人一無所知。
距離上一個暗號,這一個跨度足足有兩年多,離現在很接近。這段時間,卯又經歷了什麼?
二人看向黑漆漆的洞口,答案就在其中。
他們取出兵刃,持著火把,緩緩探入。
誰知道,這個洞穴並不深。
洞穴盡頭——
床。
大床。
華麗的大床。
誰也想不到,會有人把臥室安置在這種地方,可它偏偏就放在這兒。
二人一怔,隨後快步來到床前。
這床柔軟得簡直像泉水、像白雲、像春天,充滿了舒適安逸。
上面躺著五個女子,她們容貌俏麗,形態豐腴。
可惜,她們的眼睛是空的,透過黑漆漆的洞,黎慕江看見了她們生前的恐懼。
順著她們的目光抬頭,洞頂繪滿了壁畫,栩栩如生。
先是一男一女求歡,然後是一男多女,接著女人們懷孕……
看到後面,史力面部一抽,胃部痙攣起來,強烈的不適湧上,他喉頭猛動,強行抑制住了嘔吐的衝動。
前面的壁畫雖然淫亂,卻終歸屬於正常範疇,不過是另類些的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