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示意小念繼續說下去。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苗王才被活活困死;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苗王墓才成為了苗疆禁地。”
老者讚許著連連點頭,衝阿康道:
“你媳婦比你聰明多了。”
阿康嘿嘿一笑,十分自豪,小念臉皮薄,小臉一紅,趕緊引回話題:
“可這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老者望向遠處的西南山,喃喃道:
“苗王被困的那天,正是現在這樣的秋季,雨水綿綿,下了整整一天,雨水澆過山嶺,到處都冒出了野草、菌子、藤蔓……你瞧,昨天恰好下了大雨,當時的情形只怕與現在差不多呢。”
說著,他的手指向幾人身旁的一刻大樹,阿康小念順著看去,果然在樹幹上看見了新冒出的菌子。
“大家都待在家中休息,直到第二天,有人才發現苗王宮殿被鐵水封住了。這訊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大苗寨,人們紛紛爬上西南山,更有不少青壯年,提著鋤頭、鐵鏟準備營救苗王……”
老者說到這兒,卻話鋒一轉:
“你有沒有聽說過,千戶寨這一年來不斷有人中邪的事情?”
不是在說營救苗王麼?怎麼突然說這個?二人一愣,隨後小念道:
“中邪?是你們這裡盛傳的那個‘中原人的詛咒’麼?”
“不錯。”老者緩緩道:
“中邪之人,會失去神智,攻擊身邊的一切活物,而我們千戶寨這一年來,每次中邪不過寥寥幾人,最多的就是這次,卻也只有十七人而已……”
阿康忍不住道:
“十七人,而已?”
“十七人聽著倒是不少,可如果和兩千人相比呢?”
“什麼!”“怎麼可能!”
無視二人驚詫的目光,老者低下頭,目光中帶著憐憫與傷痛:
“在苗王被困的那天,西南山上起碼有兩千人中邪,他們發了瘋似的一樣攻擊身邊的同胞,一旦有人死去,便會立刻被他們分而食之,簡直比最殘忍的野獸還要不堪……西南險峰,高逾萬仞,可在那天過後,半邊山峰都被染上了血色,山林中到處掛滿了斷肢殘骸、腸肝肚肺,暴雨沖刷了一天一夜,血腥氣飄散數里,無數的屍體滾落在白水河,竟將河流都阻斷了……中原有句詩叫‘殺人無昏曉,屍積填江灣’,寫得傳神極了,卻也難以描述當時慘狀的萬分之一。”
二人已是聽得呆了,小念連臉色都有些煞白,顯然是嚇得不輕,半晌後,阿康才磕磕巴巴道:
“怎麼就突然中邪了呢?”
老者搖搖頭:
“中邪是沒有規律可言的。但後來人們推斷,這是苗王墓裡被困死的那幾十個中原人所帶來的,他們怨氣環繞在整座西南山,惡毒的詛咒所有苗疆人,因此,苗王墓才會成為禁地,苗王才會被活活困死,大苗寨在等待一個月後,終於選擇了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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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康駭然道:
“意思是,兩派沒有火併過?死去的人,其實是被中邪的同胞給……”
老者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嘆道:
“苗王的宮殿和陵寢,卻被下了針對苗疆人的詛咒,這是我們所有苗疆人的恥辱,因此這個話題成為了禁區,任何人不能談論,一兩代過後,故事就成了你們現在聽到的樣子了……而至今還能知悉這個真相的,只有那十六位大長老,他們只有在臨終前會告訴下一任大長老,用以保守秘密。”
小念立刻察覺到不對,反問道:
“可老伯你並不是大長老啊?”
老者一愣,隨後道:
“這是我和烏長老喝酒時,他有次說醉話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