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
如同那裡的辣椒,女孩也是火辣的,她上下打量著他:
“你?要挑戰我?你可知道姑奶奶是誰?”
“一個即將敗給我的人。”
“放肆!不識好歹,那便接招吧!”
他贏了那個聲名遠揚的女孩,他並不意外,反倒是女孩興沖沖地問他:
“為什麼你那麼年輕就有這麼高的功夫?是因為你出身鎮涼宮麼?”
“鎮涼宮的確有高手,可大部分人的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
“你是鎮涼宮的長老,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是麼?”
“不錯,我還會成為鎮涼宮最年輕的宮主。”
“宮主!那可是一流高手,四聖之一,武林至高的頂峰。”
“那我偏要見見高山。”
他愛上了那個女孩,女孩卻疑問:
“你這樣的人,也會喜歡女孩子麼?”
“不是女孩子,是你。”
“這……我現在應該害羞麼?”
“你應該給我你的手。”
臨別時,女孩額前的寶石黯淡了幾分:
“你會回長安看我麼?”
“也許不會。”
“為什麼我不能和你一起上路”
“你屬於長安,我要去的地方不屬於你。”
“你、你究竟要去哪兒?”
“天下。”
腦海中,女孩的音容笑貌逐漸消失,他掐指算算,隨後嗤笑出聲:
“呵,都過了一個月,竟還記得這麼清楚,我這是怎麼了?”
“駕!”他揮動馬鞭,繼續趕路。
山若盤虯,風似快刀,雪如飛絮。
他一騎一槍,自天邊而來,速度並不很快,卻絕不停歇。
纏綿的胭脂,只嗅一下就可銷魂蝕骨。清冽的美酒,這世上的英雄豪傑誰也不能拒絕。
可他並不留戀。
肆虐的風沙,足夠吞噬所有的希望。徹骨的霜雪,能擊潰所有雄心壯志。
但他亦不止步。
他的目標從來只有勝利、前進、以及天的盡頭!
沒有哪個趕路之人能抵抗道旁酒館燃燒的爐火,卻也當然是留不住他的。
可他偏偏下馬了。
他走到了中心圍滿人的那張桌子前,席上的划拳聲和喧鬧聲戛然而止。
“燕山十八盜,太行七雄,常山群魔……”他念出這些人的名字,淡淡道:
“離開這裡,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前。”
那群凶神惡煞、形貌粗野的漢子們,竟真的如風般逃了出去,似乎生怕他這句話太短,他們竟連兵刃行李都沒來得及拿,更有幾人上衣還留在座上,就這麼赤膊跑進了屋外的大雪中。
看來在他們眼中,他比那肆虐的風霜可怕多了。
席上僅剩一人,此人持酒杯的手已經顫抖,嘎聲道:
“你是來找我的?”
“你是九轉殿弟子龍潭,龍門第六,在江南名氣很大,上個月來到了冀州。對麼?”
“不錯,然後呢?”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認輸回家,十年之內不準出江南。第二,和我動手,我會把你打回江南,十年之內下不了床。”
龍潭眼睛逐漸變得血紅:
“你以為你是誰?敢這樣命令我?”
“你選了二。”
“狂妄!接招吧!”
龍潭大喝一聲,掀翻了桌子,隨後腳出如風,沉重的鞭腿落下,桌板瞬間四分五裂,可龍潭仍不罷休,足尖一壓,碎片如天女散花般射出,瞬間把酒館打得千瘡百孔!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