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聽她話的人。”
王偉滿眼不可置信,喃喃道:
“怎麼會,怎麼會……”
隨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道:
“可是,她如果真的要把我當成棄子,又怎麼會承諾把全幫明年收入的一成都給我?這筆錢可絕對不少。你應該知道,她雖然手腕強硬,卻絕不是出爾反爾之人。”
總掌櫃點點頭:
“看來偉爺已相信自己命在垂危了。”
“不,我不信!”
“那偉爺還有什麼問題?”
偉爺咬著牙沉默,想再問總掌櫃幾個問題,可良久後,他突然垂下頭來:
“這個問題……先跳過。你先告訴我,她為什麼會許諾送那樣一份大禮,來作為逵弟死亡的補償?”
總掌櫃悠然道:
“很簡單,正如我先前說的,吳公子騙了你。”
“吳白敢冒她的名頭騙我?”
“就是她讓吳白騙了你。”
“就算如你所說,
我返回總舵之後,與他們當面對質,他們難道還能賴?”
“他們當然賴不掉,可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活到明年。”
“什麼?”
“江嶽幫明年的一成收入,就算能有數百萬兩白銀,換成面值萬兩的冥幣,也不過這麼厚……”總掌櫃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隨後又把雙指合得更近一些:
“哦不,還要再薄一些,只有這麼厚……上墳的時候燒給你,連一炷香的時間都花不了。”
,!
偉爺額頭已開始冒汗,他腦中開始閃現出幫主陳俏楚的面容,以及無數個場景——上個月喝酒,我說了句笑話,大夥兒都在喝彩,她突然冷哼了一聲,是什麼意思?去年春節,我突然遇見了一堆不明身份的人襲擊,險些丟了性命,我全身包著繃帶,由人攙扶著去向她報告,可她不過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下去養傷”就把我給打發了……還有五六年前,我帶逵弟去找她拜碼頭,她望著逵弟的眼神,怎麼會那麼的高傲,就像,就像在看一條狗,看一堆垃圾……
無數個場景在腦海中閃回,王偉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可怕,他扭頭看向窗外,人聲鼎沸的街道,在此刻變得恐怖起來,似乎任何一個隱蔽的角落,都會鑽出殺手刺客,頃刻間取了自己性命,而自己的生命就會像晚秋的落葉一般,隨風而逝。
總掌櫃靜靜看著偉爺,在偉爺的表情定格足足有一炷香後,他終於確定
了一件事——偉爺已陷入絕望。
總掌櫃的聲音恰在此時響起:
“偉爺,偉爺?”
偉爺艱難的扭過頭,啞著嗓子道:
“所以,從始至終,我一直被矇在鼓裡,若不是逵弟之死讓我起了警惕之心,只怕過兩年我被幫主做掉了,都還在替她數錢?”
總掌櫃點點頭,隨後起身:
“偉爺一定要小心為上,言盡於此,在下告辭。”
他轉身走向門口,在即將推開門之時,偉爺叫住了他:
“總掌櫃。”
“怎麼了?”
“我記得你說,吳白和幫主騙了我,而你卻騙了他們。”
“我說過麼?”
“你一定說過的。”
“啊,那是一件很尋常的小事,我看偉爺就不必聽了吧。”總掌櫃一笑,隨後拱手離去。
人就是這個樣子,你把一個秘密說得越是平平無奇,別人越覺得你在有意隱瞞什麼,於是好奇心會越發旺盛,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成。可你若是一直渲染這個秘密多麼關係重大,他倒會起疑:“這人是不是在故弄玄虛呢?”反而會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秘密了。這其中的度,最是難以把握,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