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於是向著蛛背鐵螳道:“兄弟,算了。咱倆總要摔一個,就我來吧。”
蛛背鐵螳一聽這話,感動啊。
不過感動歸感動,大哥的話他不能不聽。既然鄭潛發話,他就真的往鄭潛的領口裡躲了躲。
二人繼續下墜。
鄭潛的耳旁生風,同時,也感覺到有陣陣的熱lang由下方向上撲來。
這些熱lang較之在神罰之地地表上的熱lang溫度要高的多,呼吸一口,鄭潛都感覺到肺裡像燒著了一樣。
不會就這麼直直的摔到地火岩漿裡去吧?鄭潛這時是真有點著急了,便張目四顧,四周都是土壁,雖然土壁頗不規則,但是距鄭潛卻都有著相當的一段距離。鄭潛想有個東西抓手,卻夠不著。
鄭潛正思謀著怎麼落地才能最小的減緩衝擊時,他的眼裡卻看到了土拔鼠長老正順著那些不規則的土壁,像是順著滑梯一下,正飛速的滑下。
土拔鼠長老的身體不高,只齊著鄭潛的膝蓋。此時他又將雙手籠在袖口裡,渾身挺的筆直,雙腳卻成了一道弧形,緊緊的扣在不規則的土壁隆起的軌跡上,像是一架高速的懸浮列車,呼嘯而下。
“你的身體體重可不夠啊,我以為現在你已經到了洞底了!”土拔鼠長老下滑的速度比鄭潛自由落體的速度還要快,他從鄭潛身邊滑過時,丟給了鄭潛這麼一句話。
鄭潛心裡這個罵啊:幸好老子的身體不夠重,要是夠重,就被摔死在你前面了。
土拔鼠長老看鄭潛不作聲,只嘿嘿的笑了幾聲,便從鄭潛的身邊滑過,直接向著黑黝黝不見底的洞底滑去。
鄭潛看著長老的身體從自己的眼裡消失,想喊長老幫個忙的話,生生的被堵在嘴裡。
“我就不信你敢讓一個令使就這麼摔死了!”鄭潛惡狠狠的向土拔鼠長老消失的背影罵道著。
“大哥,現在我們在人家的地頭,還是不要用強的吧?”蛛背鐵螳湊到鄭潛的耳旁說道。它跟著鄭潛有段時間了,鄭潛的處事方式多少也影響到了一點它。這句話典型就是鄭潛式語氣,由蛛背鐵螳說出來,證明它已經受到鄭潛的同化很深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就靜看結果!看看這老東西……呃……不能罵人,看看長老最後拿我們怎麼樣。”鄭潛道。
正說話間,鄭潛忽覺得一陣刺眼的亮光襲來,眼前忽的變的開闊,而他的身體也“撲”的一聲,落到了一處如海綿般鬆軟的墊子之中,往下一紮之下,又被一股鬆軟的力量託了起來。
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的衝擊力可不是開玩笑的,鄭潛爬起來,連忙的周身亂摸,看身體有沒有哪部分被摔壞了。
摸了半天,鄭潛甚至連如意蛇鱗甲的折皺都沒有摸到,一切如常。彷彿他就是躺在這裡,現在只是起身了一樣。
鄭潛看了看腳下,十分好奇是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承重力,能將這麼大的衝擊力緩解的一點不剩。
這可是個好東西,如果能搬走就好了。鄭潛想。
鄭潛的腳下是一片泛著紅色的氣流,紅色的氣流正由著鄭潛的腳下向兩邊分去。
氣流從鄭潛有腳下雙分之後,卻並不散去,而是在周邊迴圈,像一朵盛開的花朵。迴圈氣流的邊上,則是一處實地,土拔鼠長老正站在實地之上,笑吟吟的看著鄭潛。
“令使,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的感覺如何?不過老夫對你還是很欣賞的,上一次的令使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時,慘叫連連,難得的是你到現在竟然一聲慘叫都沒有。年紀不大,膽氣不小。難得可貴。”
土拔鼠長老對鄭潛這一摔中的表現大加讚賞,可鄭潛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就被別人當猴一樣耍了一回,任誰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