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轉彎處,傳來一陣依稀的嘻鬧聲。這些聲音由小轉大,再落到了這幾百頭九頭穿山甲的耳中時,它們的臉上,各各現出了狂喜的表情。
嘻鬧聲也傳到了站於崗樓之上土老別的耳中,它頓時臉如死灰。
玄冰階梯的一個拐角,忽的竄出了一個九頭穿山甲的幼子,它左右小心的看了看,又向著天空嗅了嗅,再向崗樓看來。
崗樓之前的幾百頭九頭穿山甲頓時沸騰了起來。齊刷刷的一大片向著那個幼子奔去。
階梯拐角處,緊接著又竄出來幾頭九頭穿山甲的幼子,它們看到幾百頭的九頭穿山甲攜著一陣風聲向它們奔來時,先是愕然,繼而醒悟,緊接著便是歡呼了。
幾十頭的九頭穿山甲幼子和九百頭成年的九頭穿山甲,迎面而奔,很快的便匯合於一處,自是一番久別相逢後的悲喜交加。老的幼的都相互的蹭著頭和身體,十分的親暱。
崗樓之上的土老別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個耳光:“媽的,我真的笨,笨到家了。”
“副隊,你這是……”
“早應該想到這人既然能到我們這裡,就一定也能到那邊的冰窖。可是為什麼那邊冰窖沒有一點警訊?”
“可能,跟我們這差不多吧。”有個小隊長猜測著。
“這下完了。”土老別知道事情真的搞大了,成年的九頭穿山甲得到了幼子,憑著他們這些非正規軍,不說對付那個年輕人和黑大個,就是九頭穿山甲隨便來幾個狂暴一下,他們也受不了啊,“我們死定了!”
“要不……”有一個小隊長猶豫了一下,“副隊,我們敲響警報鐘吧。”
敲響了警報鐘,即代表著冰窖這裡發生了很大的狀部。重兵把守之下的冰窖,向來是最安全的地域,怎麼可能會有緊急情況發生呢?土老別有點吃不準,如果警報鐘敲響之後,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
“副隊,這事宜早不宜遲啊。你看,再這麼猶豫下去,它們就要撤退了。”
土老別抬眼看去,匯合之後的九頭穿山甲,經過一番情感渲瀉之後,確實已經有撤退的跡象。它的眼光再落到鄭潛的身上時,看到造成它們這副窘境的年輕人,正在幾個成年的九頭穿山甲在說著些什麼。
土老別咬了咬牙:“敲!”
小隊長得令,飛竄而去。
崗樓的另一端,一陣雄渾而古老的鐘聲,沉重而悠遠的響徹了冰窖和火湖的這一片空間。
鐘聲傳了出去之後,稍傾,在另一端,也隨即響起了一陣鐘聲。
兩個冰窖的警報同時的響起,震盪的火湖的表面泛起了一陣陣漣漪。
雙鍾齊響,這可是暗部統治這片地下王國這麼多年以來,難得一見的情形。
“它們終於還是沒有能忍住啊。”鄭潛好像十分惋惜的說道。
“大哥,我們是不是趕緊逃?”蛛背鐵螳說道。
“逃?這麼好的地理位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們為什麼要逃?”鄭潛道。
“那為什麼我聽你的語氣,十分惋惜的樣子?”
“我是說這些土拔鼠,本來我也沒打算要動它們。它們自己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搞這麼大的動靜。這不是要將暗部往火坑裡的拽嗎?”
蛛背鐵螳沒有聲音了。
“把暗部往火坑裡的拽?”有一個成年的九頭穿山甲沒有聽明白鄭潛的意思。
這麼緊急的情況之下,有危險的應該是它們這些剛逃出來的人才是。聽鄭潛的意思,好像還在替別人惋惜。
“是啊。你看我這人,其實吧挺和平的。我可不是那種逮誰都殺的型別。”鄭潛悠然的說道。
“你是……準備正面對抗?”九頭穿山甲群裡一個雙眉上長著一綹白毛的老者愕然的看著鄭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