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知道。”
“大人您知道?”
“是的,至少我猜得到:他們一個躲在沃吉拉爾街二十五號,一個躲在豎琴街七十五號。”
“閣下要我把他們抓起來嗎?”
“太晚啦,他們走了。”
“不管怎樣,總可以查清倒底走沒走。”
“從我的衛士中挑選十個人去,搜查那兩棟住宅。”
羅什福爾立刻跑了出去。
紅衣主教單獨一個人思考片刻,第三次搖響銀鈴。
還是那個軍官聞聲進來。
“把犯人帶進來。”紅衣主教說。
波那瑟先生又被帶進來。紅衣主教一揮手,軍官退了出去。
“你欺騙了我。”紅衣主教嚴厲地說。
“我,”波那瑟說道,“我欺騙閣下!”
“你妻子去沃吉拉爾街和豎琴街,並不是上布商家。”
“那麼她是上什麼人家呢,公正的天主!”
“她是上謝弗勒斯伯爵夫人和白金漢公爵家。”
“哦,”波那瑟想起以往的情景,“哦,是的。閣下說得對。我對我太太說過好幾回,真奇怪,布商居然住在這樣的房子裡,連招牌都沒有一塊,每回我太太聽了總是笑起來。啊!大人,”波那瑟說著,撲通一聲往閣下面前一跪,“啊!您就是紅衣主教,偉大的紅衣主教,萬民景仰的天才!”
雖然是在波那瑟這樣一個市井小民身上取得一點小小的勝利,一時間紅衣主教還是欣欣然面帶喜色。不過,他腦子裡彷彿幾乎馬上閃過了一個新的想法,他咧了咧嘴微微一笑,向服飾用品商伸出手說道:
“請起來吧,朋友,你是一個正直的人。”
“紅衣主教碰到了我的手!我碰到了這個偉人的手!”波那瑟感慨道,“這個偉人稱呼我朋友!”
“是的,朋友,是的!”紅衣主教用慈父般的口氣說;在某些場合,他是善於用這種口氣說話的,不過受其矇騙的只有那些不瞭解他的人。“對你的懷疑是冤枉了你,嗯,該給你賠償才行。喂!這錢袋子裡有一百比斯托爾,拿去吧,還請你原諒我。”
“請我原諒您,大人!”波那瑟說道,他有些猶豫,不敢接錢袋子,擔心這種所謂賞賜是拿他開心。“其實,您可以隨意逮捕我,隨意拷打我,隨意絞死我啊,因為您是主子,我沒有任何話可說。原諒您,大人!哪兒的話,這不折殺了我!”
“啊!親愛的波那瑟先生!我看你真大度,不勝感激。讓你拿了這口袋錢,就這樣離開,你不會不高興吧?”
“我會高高興興離開,大人。”
“那麼分手了,或者不如說再會了,因為我希望我們後會有期。”
“那還不隨大人的意,小人悉聽吩咐。”
“我們會經常見面的,放心吧,因為與你談話,我感到非常有趣。”
“啊!大人!”
“再會了,波那瑟先生,再會。”
紅衣主教向波那瑟揮揮手,波那瑟一躬到地表示回答,然後退了出去。他一回到前廳,紅衣主教就聽見他興奮地扯開嗓門高呼:“大人萬歲!”“閣下萬歲”“偉大的紅衣主教萬歲!”紅衣主教聽著波那瑟先生這種表達熱烈感情的出色方式,臉上漾開了微笑,直到波那瑟的呼喊聲消失在遠處。
“好。”他自言自語道,“今後又多了一個願意為我賣命的人。”
紅衣主教開始全神貫注研究拉羅舍爾地圖。我們在前面交待過,這幅地圖攤開在他的辦公桌上,他用鉛筆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十八個月之後,將會根據這條線築起一條長堤,封鎖被圍困的港口城市拉羅舍樂。
他正沉浸在戰略的思考中,門又開了,羅什福爾又一次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