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即刻還錢,要麼我立刻申告官府,查封你這宅院。”
“別怪我周坦不告訴你,到了官府裡頭,連皮帶骨頭吃進去,剩給你的就不多了。我周坦現在給你出價八萬兩銀子,到了官府那,最後落到你手上的,有個萬兒八千,就算你郭家祖墳冒青煙了。”
這周坦乃是王都最大票號的少東家,白道黑道都有門路。他看上這個宅院,不管是透過官府,亦或是其他手段,對付這個無依無靠、家道中衰的少年人,他自忖是十拿九穩的。
少年郭進只是搖頭:“周坦,你要殺要剮都可以,要這宅院,要我出賣祖宗,絕對不行。”
“出賣祖宗?”周坦饒有意味地笑了笑,“你想多了。也就你少年人不懂事,就你父親那臭名遠揚的逃兵,你還還意思提祖宗?換作我,早就離開王都,找個窮鄉僻壤躲起來了。”
逃兵!
這個字眼,彷彿電一般,讓得少年郭進全身微微一抽,原本還比較剋制的眼中,陡然射出一股如同野獸發狂般的殺意。
“周坦,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試試?”
抓著刀柄的手,輕輕顫抖著,郭進的眼中透著一股可怕的猩紅,彷彿隨時要跳上前跟周坦拼命。
父親,在郭進心裡,是絕對不可碰觸的禁區!
“哼,說不說,王都的口碑在那裡。你不讓我說,難道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周坦對郭進的發狠,顯然並不怎麼在意。
只是,他此來是為了謀奪宅院,倒不想拼個你死我活。
“放屁,統統都是放屁!我說過,我父親不是逃兵,他不是逃兵!誰敢說他是逃兵,我跟誰拼命!周坦,你再說一句試試!”
脖子上的青筋條條綻起,少年咆哮著,一張黑臉憋得通紅,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周坦面色一沉:“郭進,你父親的事,我沒興趣關注。我今天來,是給你下最後通牒的。要麼,宅院轉讓給我;要麼,我透過官府來抄你的家!你只要這兩個選擇!別以為擺出一副拼命的樣子,就能唬倒我。別說你祖上那點富貴已經沒有了,就算還在,那又如何?”
“我周坦看得上你的宅院,那是你郭家的面子。換作別個,倒求本少爺收下你這宅院,本少爺還未必樂意笑納!”
“孩兒們,準備一下。這姓郭的如果不識趣,就將他一老一小亂棒打出去。別留手,打死了,拉出去餵狗!”
這周坦的耐性,顯然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手下那群惡僕,聽到主子這般下令,都是摩拳擦掌,不懷好意地朝郭進欺壓過去。
郭進一揚鋼刀,咆哮道:“誰敢上來,誰先死!”
周坦冷哼道:“姓郭的,看來,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啊!給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啪啪啪啪!
便在這時,大門外忽然響起一道刺耳的鼓掌聲。
接著有人嘖嘖笑道:“青天白日下,入室殺人,這還是東方王國的天下嗎?”
這一幕,卻是出乎周坦的意料之外了。他想不到,這青羊巷,竟然有人敢管他周家的閒事。這是嫌命長嗎?
“你是誰?我周氏票號和借債人之間的債務糾紛,關你屁事?”周坦顯然是在王都橫行慣了的。
“本來是不關我的事。不過,現在卻關我的事了。”一個少年人,帶著自信從容的微笑,星眸微動,帶著四名屬下,不慌不忙地踱步進來。
來人,自然是江瀚侯府的小侯爺江塵。
嘩啦啦!
周家的這票惡僕,立刻圍成一圈,把江塵和勝字營四隨從圍住。
江塵無視那些明晃晃的刀光劍影,而是好整以暇地瞥了周坦一眼:“他欠了你多少錢?”
周坦冷笑:“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