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欺負人,我們還是走吧!”
“葉赫?他算老幾?你們就知道聽他的話,哼!”這個叫別哲的孩子好像很不服氣,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洩,只好結結實實地踢在了瘋婆子身上。
“啊!”
一定很疼,沙啞的女聲傳了過來。
葉赫?這個名字聽起來為什麼這麼熟悉?
千尋站起身,朝孩子們走過去。天,不但有熟悉的名字,還有熟悉的人。
“穎珊!”她朝著那個蜷縮在地上的襤褸身影撲過去,顫抖著手撫著巴穎珊乾枯乾澀的臉龐,“穎珊,你、你怎麼了?”
一旁的孩子們被突然出現的千尋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後退著。
“大家不要害怕,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且還是外國女人!”那個叫別哲的男孩站住了身子,強裝勇敢道,“你是什麼人?”
千尋從巴穎珊的身上別過眸光,微眯著望著別哲,“剛才是你踢他的?”
“是、是我又怎樣?我爸爸是迦陵王的侍衛,威武得很!”小傢伙抬出老爸,狐假虎威道。
“很好!”說完,千尋揚起手掌對著他一掌打了過去。
“啊!”別哲的臉頓時腫了起來,哭喊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去找我爸爸去,你、你有種就別走!”
“站住!”一個沉穩的少年聲音傳了過來,頓時嚇住了別哲欲走的腳步,“自己做錯了事情,還敢找大人告狀?別哲,你要是去了,我葉赫一輩子看不起你!”
在回紇,被人看不起好像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別哲愣在原地,竟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原來是他!
千尋望著那個英氣勃發的少年,這不就是自己和頻伽搶救難產的母馬認識的葉赫嗎?頻伽還因為他小心眼地吃了一肚子飛醋呢!剛想微笑,卻又想起了頻伽,愁眉再次糾結在一起,怎麼也化不開。
“姐姐,是你?”葉赫卻也認出了她,親熱地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姐姐,真的是你?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葉赫!”
“是的,我記得。”千尋勉強笑笑,轉而望著痴痴傻笑的巴穎珊,“你知道這個姐姐是怎麼瘋的嗎?”
“不知道,好像她自從來到這裡就已經是瘋的了!總是一看到別人家的小孩就衝上去‘孩兒孩兒’地叫,還搶人家的孩子!時間長了,這裡的大人們就喊她瘋婆子!還不許我們跟她說話。”
“是嗎?”千尋悲哀地望著巴穎珊,緩緩擁住她,“不怕,不怕,你的孩子永遠都在你身邊,不怕不怕!”
夜晚,千尋來到迦陵的帳篷中,要求留在這裡,做孩子們的老師。
“我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裡還能做什麼,但我要照顧穎珊,還有這裡的孩子們。將來,你們還是要回到回紇的土地上,孩子們不能沒有人管教天天在野地裡瘋跑。而我,早已是靈魂遺失在蒼穹的人。頻伽,噢不,千色禪師我不會去打攪,我,”千尋垂下頭,維持著最後一絲希望,“我只是希望生活在有他的地方,僅此而已。”
於是,從那天起,千尋留在了這裡,成為了巴穎珊的姐妹,孩子們的老師。
她每天梳著樸素的髮辮,穿著棉布的衣衫,揹著木製的畫架奔波在田野中。她的身後總是跟著大小不等的孩子們。
她畫景、畫樹、畫草、畫山、畫雲,卻唯獨再沒有畫過人。她怕,怕再看到任何一對充滿了傷痛的眼眸。
她教孩子們她所熟知的天文、地理、文學、藝術,她成為了孩子們崇拜的物件。
……“老師,老師,世界上最高的山在哪裡?”
“最高的山在吐蕃,它的名字叫喜瑪拉雅。”
……“老師,老師,還有比你畫畫更好的人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