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牙舞爪的小奶貓炸著毛,除了表象的兇狠之外,實則戰鬥力為零。
秦斯以兩步便走到了遲爾夏的面前。
下一秒他伸手扣住滿身防備的少年的後腦,直直地吻了上去。
“唔………”
要說昨天在床上的溫柔以待是遲爾夏人生中的頭一遭。
那這個吻就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遲爾夏被吻的忘了呼吸,不過就算他沒忘,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在接吻的時候呼吸。
他的眼尾氤氳朦朧,雙睫上染著溼意瀲灩。
他退後一步,捂著嘴,臉蛋簡直紅透了:“你……..你到底…….到底要幹嘛?”
炸毛的小奶貓瞬間失了剛剛的氣勢,秦斯以嘴角的柔意像溪水流淌,細膩又源源不斷。
“去睡覺,聽話。”
秦斯以沒再停留,說完話就離開了房間。
留下遲爾夏一個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躺回床上,用被子矇住自己的整個身體,蜷縮在狹小又黑暗的空間裡。
好像這樣做,他就能想明白自己抽風一樣地去挑釁秦斯以是為何,秦斯以對他的妥協又是為何。
一床被子,蓋住他單薄的身體,沒一會,他就缺氧了。
他扯著被子,露出自己的腦袋。
就在空氣吸入肺裡的一瞬間,秦斯以的那張臉又映在他的眸底。
“我還以為你能再堅持一會。”秦斯以挑逗似的口吻,很輕。
不知為何,遲爾夏覺得那輕柔的調子撥亂他的心絃。
明明已經下定好決心要放手了不是嗎?
為什麼秦斯以會給他這種愛的假象?
是報復嗎?
他盯著秦斯以的眼睛,很久很久。
最後他得出結論——是報復。
他在心底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大傻逼】
這種不用想就能知道答案的問題,他居然還要思考。
愚蠢至極。
“秦斯以…….”遲爾夏弱弱地叫了一聲,但很快就改了口:“不是,是秦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你這樣,我真的心慌。”
秦斯以抬手,遲爾夏瞬間緊閉雙眼縮著脖子。
預想中的疼沒有出現,但臉頰卻傳來炙熱的溫度。
秦斯以摩挲著他的臉蛋,笑意染上星河般的璀璨:“我不想幹什麼,也不想讓你做什麼,我說過了,你是我的夫人,你是我的人。”
這句話,已經是遲爾夏第三次從秦斯以的口中聽到了。
第一次是在會場上,第二次是在昨天晚上,而這一次則是在當下。
瘋了…….
絕對是瘋了……….
遲爾夏一縮脖,又把自己蒙在被子裡。
媽的。
睡覺。
一覺醒來或許就能恢復原樣。
灰姑娘的水晶鞋,美麗又夢幻。
但只有魔法支撐的美麗終究要恢復原樣。
遲爾夏想,或許是老天看自己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才給了自己這麼溫柔的秦斯以。
但秦斯以就是秦斯以,他愛時央不愛自己。
遲爾夏,你清醒點……..
清醒點…………..
秦斯以沒有走,他就坐在床邊看著被子裡的人呼吸逐漸平穩。
他將被子輕輕地向下拽,遲爾夏的臉被憋的紅撲撲的。
他抬手撫上少年的睡顏。
他想,他可能是真的瘋了吧。
落櫻庭院的夜晚一向寧靜祥和,月光如水灑落在大地上,映照出一片靜謐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