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溫書寒的方向走了兩步,示意他別出聲。
於是乎,兩個人悄悄退到了一旁,把空間讓了出來。
他們都在等秦斯以接下來會說什麼,所以就那樣眼巴巴的等著。
秦斯以在溫書淺說完話後,愣了一小會。
之後便邁開步子走進別墅。
就像他對溫書淺說的那樣,即使他看不到,這條路也走的很穩。
或許是憑藉著肌肉記憶,他躲開一路的障礙物走進別墅。
進到別墅裡,他又成功走到沙發前。
他把溫書淺放到了沙發上,自己則是轉身走到茶几的另一側,拿出藥箱。
提著藥箱,他走到溫書淺的面前,然後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開啟藥箱,在裡面翻找。
溫書淺看著秦斯以的所有動作,除了疼就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了。
秦斯以用觸感來辨別自己要找的碘伏和棉籤,他開啟碘伏的蓋子,放到了自己鼻子前聞了聞。
最後確定了是這一瓶後,他才用棉籤蘸取了一些液體。
“對不起,我看不到你的傷口,你可以自己塗,或者把著我的手塗。”
白色繃帶遮住了秦斯以的一小部分臉,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下頜線和其他五官連在一起依舊是俊朗帥氣的。
溫書淺把他手裡的碘伏和棉籤拿過來放到一旁。
他伸手將秦斯以扶起來,讓他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我的腿沒有傷口,剛剛只是磕了一下,現在已經不疼了。”溫書淺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理智也恢復了不少。
他牽著秦斯以的手,試探性開口:“秦斯以,現在你認識我了嗎?”
秦斯以點頭:“你是夏夏。”
這個回答讓溫書淺多了幾分欣喜,但秦斯以突然又開了口:“謝謝你還願意來看我,一會你早些離開,不然你的未婚夫會不高興。”
話落,剛剛才在溫書淺心裡生出的幾分欣喜消失的一乾二淨。
不是說秦斯以不記得所有的人和事了嗎?
可為什麼還記得自己與亓染訂婚的事。
想到這,溫書淺心裡添了幾分愧疚。
如果自己沒有失憶,他就不會和亓染訂婚,那他會不會就等到秦斯以了。
那時的秦斯以劫後餘生,在回來的第一時間找了自己。
所以在看到自己和亓染訂婚時,秦斯以會有多難過?
還有那束白色洋桔梗,秦斯以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送給他的。
溫書淺不敢再往下想,痛苦的回憶就像鈍刀,在他的心臟上來回剜。
他舒了一口氣,嘗試安慰眼前的人:“我不會離開,也沒有未婚夫。”
“夏夏,你在可憐我嗎?因為我現在的樣子很慘對不對......”
秦斯以沒說完,溫書淺就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了:“你既然能認出我是誰,那就應該知道,我還沒原諒你呢吧。”
他說完,秦斯以聲音變得很沉:“嗯,我知道,你說過,我死了你才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