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最初的衝擊波動,此時溫融的心緒已經平穩了下來,就像是過山車一樣,經過最高點時又陡然陷落,一旦適應了,就沒什麼是不能接受的了。
只是她仍舊不想看到厲政霆,但是現在的溫融,彷彿封閉了五感,再也不肯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柔軟。
但是厲政霆卻知道,她在抗拒著他。
夜晚,厲政霆在書房處理完公務後,進到主臥裡,看到的就是床上隆起的薄薄一團。
在月光的映照下,彷彿給她披上了一層朦朧夢幻的紗緞,厲政霆喉結滾動幾下,他邁開堅定沉凝的步伐走到床邊。
眼中的沉迷和愛慾滿到要溢位來,床上的溫融枕著自己的掌心,安靜的閉著雙眼,一呼一吸間盡是乖巧甜軟的氣息,看的厲政霆微微潮熱。
他輕輕掀開了被子,摸著溫融柔軟的腰身,修長有力的臂膊一攬,火熱的胸膛便靠了上去。
直到將人真的抱在懷裡,厲政霆的心才穩穩的落回胸口。
只是摸著她寒涼的手心腳心,厲政霆皺了皺眉頭,馬上拿起了床頭的終端平板,將臥室的溫度往上調了兩度。
他平時怕熱,而溫融的體溫,常年都是溫涼的,抱在懷裡舒服的讓他喟嘆。
但溫融的身子嬌貴的很,既怕熱又畏寒,尤其是到了夏季,一個不注意,她稍微一貪涼,就容易手腳冰涼半天都緩不過來。
所以臥室裡的溫度常年都是20度,溫融恢復記憶前的時候,每每到了夜裡,就會往他懷裡鑽,藉著他的體溫汲取著暖意。
二人總是交頸纏綿依偎著,一覺到天明,那個時候的他們,是那麼的好。
溫融眼睫顫動幾下,睜開了雙眼,早在厲政霆進屋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自從恢復了記憶以來,溫融再不敢輕易入睡,因為一旦意識陷入了沉睡,所有的記憶都會跑出來折磨著她。
直到現在,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會無限放大,甚至隱隱有些神經衰弱的症狀。
直到剛剛,厲政霆強勢有力的手臂伸過來時,她只感覺到全身都不自覺的顫慄著。
感覺到她的反應,厲政霆的臉埋進了她的後頸處,含吮著她耳邊的細膩肌膚,聲音粗重了不少:“寶貝,是不是覺得冷?”
溫融沒有回答,他以為她是睡得迷糊了,於是極輕的悶笑一聲:“我讓寶貝熱起來好不好?”
溫融沒有猶豫的起身坐了起來,抱著自己的枕頭,就想下床,察覺到她的意圖,厲政霆眉眼一凝,起身擋在了她身前的去路。
剛剛還曖昧叢生的氛圍,被扼然而止。
“打打,你要去哪裡?”
溫融既不掙扎,也不看他,只是抱著枕頭,兀自沉默了片刻,那雙絕美的眸子,叫人讀不出任何情緒。
可厲政霆偏偏感知到了,她在排斥和抗拒著自己,已經嚴重到了不能和他共處一室的地步。
得出這一結論的他,心裡並不好受,他握緊了拳頭,然後鬆了又握,迴圈了幾次,彷彿一場無聲的僵持。
最後,厲政霆敗下陣來,他扯過溫融手中的枕頭放下,撈著她的腿彎,將人重新壓回了床上。
“沒關係,我去書房睡,不打擾寶貝好不好?”
溫融鬆了一口氣,可當厲政霆真的離開了,奢華偌大的主臥安靜的可怕,沒有了熱源,倍感寒冷,也愈發難熬。
溫融用柔軟的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只留下了一個圓圓的腦袋露在外面。
黑暗中,她對他的依賴還是沒有斷掉,以至於出現了戒斷反應。
不過沒事的!
溫融這樣安慰著自己,沒有時間治癒不好的傷,如果有,也只是時間不夠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