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此時覆蓋著一層無措,呆愣愣的看著門口的方向,在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時,溫融才慢慢的反應了過來。
不設防的柔軟懵懂也隨之卸下,眼中的溫度驟降。
溫融重生後第一次與他見面,她不由的攥緊了藏在被子下的手指,低下了頭遮住了眼中翻滾的怒意。
溫融始終忘不掉那個晚上,他是如何看著自己跌下去,又是如何將自己趕出門去的。
溫融告訴自己,要忍耐!
深吸了一口氣後,再抬頭已是一片淡然。
“以後再這麼晚回來,提前說一聲吧,我睡覺很淺,容易被你打擾到。”
厲政霆眼看著床上的人淡漠的瞥了自己一眼之後,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躺下,心裡那股子不悅又重新浮現。
他扯了扯領帶,大步來到床邊,伸手捏住了溫融的下巴,語氣輕佻的惡劣,“聽說被我折騰的進了醫院,嗯?”
不知道他是從哪個風月場回來的,混著酒意的灼熱氣息噴薄而出,細細密密的灑在溫融的臉上,甚至還夾雜著香水味,燻得她幾欲做嘔。她想躲,但是桎梏著她的手指卻分外牢固。
溫融不想和一個喝醉的人講道理,伸手將人推開,和他保持著安全距離。
“你喝多了,我去側臥睡。”
溫融僅存的睡意被驅散了個一乾二淨,她抱起了自己的枕頭,拿上了手機就想往門外走去。
可在厲政霆的眼裡,這一舉動無異於挑釁他的權威。
錯身瞬間,溫融只覺得由一股大力拽著,電光火石間就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厲政霆偉岸的身影隨之欺下,“哦,換招數了?可惜太低階了,那些會所裡的女人都不用欲拒還迎這招了……”
溫融抬眼直視著他,這才發現厲政霆的眼中哪還有半分的醉意?
只聽他嘖了一聲:“不過你偶爾玩上這麼一次,倒也比那些庸脂俗粉新鮮些。”
溫融心中一痛,原來在厲政霆的眼裡,自己和風月場裡出來賣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
一想到他或許是剛從某個女人的床上下來,現在又碰自己,就讓她感到無比噁心!
她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哪怕她使上了全身的力氣,卻仍舊撼動不了他半分。
“放開我,要玩去找你的鶯鶯燕燕、紅顏知己去,我溫融不稀罕!”
吼到最後一向輕柔的嗓音甚至有些破音,還帶著厲政霆肯定聽不懂的委屈。
周身的氣息一頓,溫融明顯的感覺到掐著自己的力道加深,痛的她眼眶浮現出溼意。
厲政霆眯著鷹眸,風雨欲來的緊盯著懷中的女人。
可原本緊張的氛圍,盡數消融在厲政霆痞厲的嘲諷之中——“不稀罕?又當又立說的就是你吧?當初也不知是誰不擇手段爬上了我的床?”
轟的一聲驚雷響起,溫融慘白著臉,可厲政霆卻不打算放過她,繼續誅心。
“又是誰糾纏了我這麼多年?像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男人帶有薄繭的指腹抓住她的手腕,鋒利的彷彿要割開她的靈魂,傾倒出她所有的自尊。
溫融艱難的扯出一抹苦笑,聲音輕的飄渺——
“你說得對,若不是我鳩佔鵲巢,厲太太的位置,早該是別人的了。或許是雲笙或許是……。”
可溫融沒想到,還未說出口的名字,就足夠撼動厲政霆的心緒了。
嫁給厲政霆這麼多年,溫融感受到的只有他的冰冷和不屑,本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給自己什麼別樣的情緒了,沒想到還有意想不到的凜虐。
溫融被狠狠的指責著心中傷處,剎那間所有的情緒都起伏起來。
厲政霆俯視著她的雌伏,“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