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聰明,如果你說選擇他,我會立刻下令將白家斬草除根,一個不留,讓你親眼看著、親身感受,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件多麼絕望的事情。”
冷酷語氣就像在昭國第一次相見那樣,一直寒到白綺歌心底。
因救她一命而對易宸璟產生的些許好感瞬息崩塌,支離破碎,白綺歌黯然,她和易宸璟,註定要做相互憎恨的兩個人嗎?
“嫁入斂塵軒你就是我的人,”易宸璟忽地開口,微咪長眸看不出一絲半縷的感情,手臂卻生硬扣在白綺歌腰上,“今晚,你來侍寢。”
易宸璟並不喜歡這麼做,他想要的女人只有紅綃,然而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其他更能讓白綺歌痛苦的懲罰——她不是愛易宸暄嗎?那就讓她清楚知道,她的心易宸暄會毀掉,她的身子,就由他來毀掉。
當所有東西都被毀掉時,她也就徹底毀了,這便是不斷欺騙他的代價。
心還是莫名其妙有些難受,易宸璟不動聲色摁住心口,丟下一句“我在房中等你”後藉著夜色徑自離去,只留白綺歌獨自站在昏黃燭光中面無表情。
還能有什麼表情?笑意逢迎?還是哭個梨花帶雨給自己看?
失去的東西再追不回來,一次兩次沒什麼差別。置之死地而後生,與易宸璟的恩恩怨怨不過才剛開始而已,未來的路誰勝誰敗又是否能一雪前恥,定論尚早。
換上外衣理好雲鬢,白綺歌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齊齊,即便素面朝天且有傷疤橫陳,那張年輕而不輕浮的面容上仍沉靜如水,幾許傲然。玉澈在易宸璟離開後就竄回屋內,聽白綺歌說是要去侍寢,表情立刻垮了下來:“他到底把小姐你當成什麼人了?”
“哪兒那麼多話,鎖好房門等我回來。”披上風氅拉開門,外面的風雪更大了。白綺歌頓足片刻,微微向後側頭:“玉澈,以後不要再與五皇子往來了——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話。”
夜深人靜,風雪漫天,走到易宸璟房前時,白綺歌渾身落滿雪花,身上的熱氣已經沒剩下多少。
敲門,推門,進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機械而麻木。易宸璟站在書桌前看著書卷,見白綺歌進來隨手向床上一指,自己仍埋首書中。
“沒興趣的話我先回去了。”白綺歌站了半天也不見他有什麼指示,抱著僥倖心理低道。
易宸璟抬頭看了一眼,依舊一副漠然神情:“自己脫,等著我來伺候你嗎?”
也是,從沒聽說哪個皇子要主動取悅妻妾的。白綺歌胡亂思考著以衝散緊張,然而身體仍無法忘記那晚生不如死的痛苦忍不住顫抖,費了好大力氣將外衣脫下,單薄中衣下瘦削身軀抖得愈發厲害。
“你還是怕我。”易宸璟終於放下書卷走到她面前,修長手指一點點挑開衣帶,“既然怕,為什麼還要屢次三番違逆我的意思?不見易宸暄你不會死,見了他,你會比死更不如。”
“見不見誰不是我能決定的,如果我能決定,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半面。”
“輸戰不輸嘴。”一聲輕蔑冷笑,最後一條衣帶無法阻止地解開,素白中衣飄然滑落,在二人腳下堆成一團。
沒了最後一層禦寒之物,白綺歌戰慄更甚,現在是寒冬臘月啊,陰冷房間內居然連火盆都不點,無需置疑,又是易宸璟故意而為之的。白綺歌偶爾會覺得他像任性的小孩子一樣,偏執,頑固,總是因為一點小事遷怒於旁人,可笑卻也可憐;更多時候他則是個心智成熟而又城府極深的可怕男人,猜疑心重,手段狠厲,那時的他強悍無比,任何想要觸他逆鱗的人最終結局都逃不過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如此分裂的人格,如此可悲的人。
打橫抱起戰慄不止的女人丟在床上,依舊是沒有任何前戲直接進入正題,易宸璟出奇地安靜,耳畔只能聽見沙漏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