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微動。
求和,未必不能活吧?
只要上還兵權,孫將軍一家未必不能生還吧?
就在張紘意動,心裡不斷琢磨該如何勸和的時候,帳外忽然傳來了騎兵翻身下馬落地的聲音。
接著一道人聲響起:“啟稟將軍,程都尉有急報送來!”
張紘看了一眼孫策,見其面如死灰,了無生意,便是自作主張道:“且等著!”
說著便朝孫策一拱手:“將軍稍候!”
說罷便轉身快步走了出去,不多時,張紘便又折返回來,臉色更是難看了好幾分。
“什麼事?”
孫策的目光陡然盯上了張紘,那一霎那,張紘只覺得脊背發涼。
“回……回稟將軍,是運糧的事……”
孫策猶如一具死人,反應了慢了很多。
好幾秒後,孫策才張口道:“那三萬斛糧食,運到丹陽了?”
張紘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孫策又是反應了好幾秒,語氣也陡然嚴厲起來:“怎麼,出了什麼差錯?”
張紘哪裡見過這種狀態的孫策,那窒息般的面容,根本容不得他找藉口拖延。
當即便是跪伏於地,喘著氣道:“運糧的隊伍,剛過了故鄣就被劫了!”
“負責押運的都尉侯戰死,所部一千士卒全軍覆沒,僅有數人生還……應該還是敵方故意放回來的……”
“據回來的人說,他們是遭遇了山越部族襲擊,敵方前堵後截,兩側掩殺,數量又極多,因此……”
張紘已經不敢說下去了,頭也埋到了土裡,只等著孫策再次爆發雷霆之怒。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孫策聽後卻毫無反應。
似乎是早有預料,又似乎是習以為常。
張紘兢兢戰戰,等了好一會兒,脖子都酸了,這才抬起頭。
卻見孫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盤腿坐了起來,純鈞劍正在他手上,閃爍著陣陣寒芒。
“將軍不可輕生……”張紘大驚失色,正要爬起身,卻見孫策動起手來。
一雙剛猛強臂,此時卻溫柔如水,拿著一塊破布,輕輕擦拭起劍身來。
見張紘出聲,孫策這才開口:“起來吧,子綱。”
“將軍……”張紘爬起身來,又驚又疑。
孫策卻巍然不動,兀自擦著純鈞劍。
“子綱,你猜猜,是誰殺了都尉侯,劫了糧草?”
張紘嚥著唾沫,眼睛死死盯著純鈞劍,生怕下一秒鋒利無比的劍刃就搭在是孫策自己脖子上。
“是……山越”話剛出口,張紘就覺得自己犯蠢了,連忙改口道:“是祖郎!”
“他沒有跟隨袁耀去吳縣,一定是他潛伏在山裡,埋伏了我們的運糧隊!”
孫策目光只看著劍身,又問:“糧食本就是要送去給袁耀的,他又為何要派人劫糧?”
“這……”張紘這下卻答不上來了,想了半天,硬著頭皮道:“莫非祖郎反覆無常,不甘人下,想要奪糧自立乎?”
“有了那三萬斛糧草,他說不定能在山裡拉起一支萬人山越大軍……”
“我說了,是袁耀派祖郎去劫糧的。”孫策平靜地像一潭湖水,仍緩慢地擦著劍身,“那就一定是袁耀指使的!”
張紘還是沒聽明白:“可他為什麼要自己劫自己家糧食,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孫策臉上古井無波:“這種自己劫自己糧草的事,也只有袁耀能幹得出來!”
張紘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下意識道:“為什麼?”
孫策將劍身翻了個過,自問自答道:“因為袁耀慾壑難填,還想再要三萬斛糧草。”
張紘的腦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