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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卡車和公路還沒普及的第一次世界大戰,騾子可是為參戰各國保證後勤運輸的第一勞動力。
就算到了現代,騾子也仍然是全天候、全地形可用的重要軍用牲畜。
雖然這玩意不能繁殖後代,但實在太實用了!
甚至勉強還能當打仗的坐騎用!
騾子奔跑的速度,快於驢而慢於馬,但並不比馬遜色太多。雖然沒有馬的爆發力和加速能力,但騾子也有著耐力方面的優勢。
江南之地,少平原而多山,並不適合大規模騎兵作戰。而且南方培育的馬個頭普遍矮小,難與北方戰馬爭鋒。
似乎可以考慮培育一些大型騾,當作小型騎兵隊使用?
就在袁耀遐想之際,只聽得前方有人喊道:“前方山澗出現一支人馬,皆著絳紅衣甲!”
只聽得這句話在綿長的行軍隊伍中,由前到後,經士卒口口相傳,傳到了袁耀耳邊。
山路狹窄崎嶇,斥候難以前後往來,只能如此傳遞軍情。
絳紅色衣甲?
袁耀瞬間回過神來。
荊州軍?
“再探再報!”
袁耀伸長脖子望去,然而山路蜿蜒曲折,根本看不到山澗。
命令又口口相傳下去。
袁耀左思右想,雖然大機率不是遇伏,但自己很有可能是與荊州軍遭遇了。
蘇飛不是說,韓晞和黃射的一萬荊州軍,出征時是順江而下,走的水路嗎?
這距離長江幾百裡外的山地裡,怎麼會突然出現荊州軍?
此時,整條單人行軍佇列也停下了腳步,袁耀跳下騾子,背起了自己的弓箭。
幸好袁耀已經養成了行軍時穿盔戴甲的習慣,不然這會兒指定得手忙腳亂。
“報!那支人馬也發現我們了,正朝我們衝來!”
因為佇列停下,所有士卒都靠著山體讓開了道路,終於有一個傳令兵跑了上來,回稟著訊息。
“那支彪軍打著‘劉’字將旗,確是荊州軍無疑!”
“‘劉’字將旗?”袁耀皺著眉頭,重複了一句。
“遭了!”
忽然袁耀想到了某種可能,大驚失色道:“是劉磐!”
“你快回去,讓你們呂校尉依託地形,守住前軍陣腳!”
“要是劉磐衝上來,你們能攔則攔,攔不住也不要與其硬拼;能梯次抵抗最好!”
袁耀話畢,那傳令兵立刻竄身下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
劉磐驍勇善戰,絕不是呂岱能攔住的。
袁耀緊皺眉頭,一股危機感瞬間籠罩了全身上下。
“快去後軍,傳甘司馬前來!”
“再派人去陽辛屯,召黃中郎將來!快!”
袁耀身後的兩名親衛,立刻承擔了傳令兵的角色,轉身便走。
“哎!”
袁耀一拳錘在路邊的巨石上,臉上盡是懊惱之色。
從淮南南下開始,袁耀就看重呂岱的矜矜業業,使其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擔任了開路先鋒。
這麼長時間,袁耀也習慣於將呂岱放在前軍主將的位置。
但呂岱並不以勇力出眾,使其開路行軍尚可,但要是打仗,並不適合當先鋒大將。
要是呂岱與普通敵將遭遇,袁耀倒不必這麼擔心。
但袁耀幾乎可以肯定,與自己遭遇的荊州軍,一定是劉磐所部。
也只能是劉磐。
只有他,有理由出現在這豫章西北部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