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重複一些早已重複過無數次的事情。乍一看去,倒真像是失了勢被貶謫於此的落魄王公……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
早早站在大門前的知州和他身旁的粗豪漢子交換了一個詭異的眼神。
緊接著,知州便揚起笑臉,快步走上前,深深的彎腰行了禮:“小人參見皇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彷彿沒有看見自己面前的知州一般,姬容眯著眼,徑自越過對方。
知州旁邊的粗豪漢子掛不住臉,眉一豎就要開口,卻被早有察覺的知州狠狠的剮了一眼。
接觸到知州的視線,粗豪漢子臉皮抽了兩抽,終究沒有開口,只重重的哼了一聲。
聽見聲音,跟著姬容一起向前,也沒有搭理對方打算的付冬晟側頭看了粗豪漢子一眼,雖是不輕不重的,但其間的輕蔑和威脅之意卻是連傻子都看得出來。
粗豪漢子的臉色已經黑了,就是知州,也跟著有了些不虞。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落後姬容和付冬晟幾步,冷眼旁觀了一會的慕容非笑道:“這位就是徐謙徐知州吧。而這位……”慕容非的視線移到了粗豪漢子臉上,“是遊騎將軍吧?”
粗豪漢子再次悶哼了一聲,而知州臉上小小的不虞卻立時轉為了笑容:“這位公子是?……”
“在下複姓慕容。”慕容非笑了笑。
“原來是慕容公子。”知州一下子笑了起來,看看姬容,在見到姬容已經走出視線之後,知州伸手虛引,對慕容非說,“慕容公子裡面請,裡面請!”
慕容非沒有拒絕。
來到大堂,兩方分賓主坐下後,在兩方面的一通胡吹海侃之後,坐在主位上的知州端起茶杯,似乎不經意的問:
“說起來,不知大殿下怎麼會忽然想來瀾東這個偏僻的地方巡視?”
慕容非的笑容依舊溫和,但那雙墨色的眼眸中卻似乎滲入了些不明不白的東西:“關於這個……我想知州大人應該明白為什麼,不是麼?”
慕容非一語雙關。而心中有鬼的知州一時也被震懾,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仰天打了一個哈哈:“這個……本府倒是確實不甚瞭解。只是不知道大殿下打算在此地呆上多久?本府也好給殿下安排安排。”
“多久……”慕容非頓了一下,隨即輕描淡寫的說,“殿下這幾日心情不甚好,也還沒有什麼具體計劃,到時候視具體情況而定吧。”
聽了慕容非的話,知州連連點頭,又在含蓄了幾句,這才客客氣氣的把慕容非送了出去。
站在門檻邊,知州眼看著慕容非的身影消失在庭院轉角,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便聽身邊的粗豪漢子恨恨啐了一口:
“混賬,還真把自己當一盤菜了!”
聽見粗豪漢子的聲音,知州笑了笑,還是之前那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但卻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一股陰沉森冷的味道。
轉過身,知州示意旁邊的粗豪漢子跟著自己走,在連著走過幾個院子之後,知州帶著粗豪漢子進了書房。
指使下人關了門窗,知州示意粗豪漢子坐下,卻並不開口,只是端了桌上的茶慢慢品著。
粗豪漢子忍不住了:“大人,你也看見今天的情景了……這還是剛剛進來他就敢如此作為,你說,咱們就讓那個只是運氣好點出生好點的小子壓在頭上?”
慢吞吞的喝乾了杯中的茶,知州嘆息一聲:“不然又如何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放屁!”粗豪漢子爆了一句粗口,“就那個眼高於頂的小子!”
知州呷著茶,依舊沒有表態。
粗豪漢子看了看知州,驀的一咬牙:“大人,您到底要怎麼樣給個準數!今日我是豁出去了,瀾東人就沒有怕死的!”
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