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怪誰?如果說親家有二分錯處,你自己倒有八分的錯!”楊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瞅著這個唯一的女兒,“我早就寫信給你,無論你背地裡做些什麼,都要在明面上叫人挑不出錯來!”
“你身為嫡母,無論嫡出還是庶出的子女婚事都該由你打理,難道你心煩躲著不理,她們就不出嫁了?庶子們就不娶媳婦了?”
“子女婚事本來就是你手裡握著的把柄,你儘可以用這個來和婆婆與姑爺討價還價、或者拿捏庶子庶女,達到你的目的。可你憑著一時意氣放棄了把柄,任由你婆婆和姑爺定下親事。”
楊老太太敲著桌子道:“現在好了,連青蓮這個出身最差的庶女都攀上了張家這一門好親,接下來的怡蓮是貴妾生的、睡蓮是嫡長女,她們只會越嫁越好,你就等著掏空自己的底子,貼了自己的陪嫁給她們準備嫁妝吧!”
“做她們的千秋大夢去!我的嫁妝是留給慧蓮和嗣哥兒的!”楊氏恨得牙癢癢,“庶女的嫁妝從公中開支,睡蓮這鬼丫頭自有魏氏那個死鬼留下的嫁妝,休想從我這裡弄一個銅板!”
“你又犯了左性!”楊老太太恨不得擰著楊氏的耳朵教訓,道:“公中能出多少錢?張家那麼大的門楣,你覺得姑爺和你婆婆能看著青蓮只帶著幾擔嫁妝出門?到時候丟了顏府的臉,又是你的不是!”
“到底是誰不要臉?!”楊氏見周圍沒有旁人,便道出了自己的心裡話,“那對母子才是真不要臉!沒錢還要死撐著那麼大的排場!逼著媳婦掏嫁妝補貼家計、給庶女置辦嫁妝!”
啪!楊老太太猛地一拍楊氏的手,楊氏吃痛,搓著手背叫娘。
“這話也是能渾說的?!若傳了出去,楊家的臉面都丟盡了!”楊老太太低聲喝道:“若不是有顏家在京城看顧著,你父親的考績能連續兩次都是上等?你大哥犯了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莫要胡說八道了,婆家有些艱難,做媳婦的拿嫁妝銀子週轉週轉又不是什麼稀罕事,你不僅不能張揚出去,還得捂緊囉,千萬別讓外頭看出端倪來!”
“你既嫁入顏家,就與顏家成了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莫要生什麼邪門心思!”
“父親和兄長的事情,咱們楊家本家襄陽侯府不是也有幫忙嗎?憑什麼都是顏家的功勞。”楊氏尤為不甘道。
楊老太太諷刺一笑:“什麼本家不本家,咱們不過是襄陽侯府庶出旁支的族人,早就出了五服,有榮耀侯府就沾著,有麻煩候府就躲著,那裡顧得了我們的死活?”
“再說了,如今的襄陽侯夫人是鹽商的後代,見識不同於以前的候夫人,盡去提拔自己孃家人,渾身銅臭,對候府的族人倒是不管不問的,咱們遞了帖子去襄陽侯府求見,還不一定能見到這位真佛呢。”
楊氏不滿道:“我倒是和侯夫人偶爾走動走動。”
楊老太太道:“難道侯夫人是看在你是襄陽侯旁支的份上和你打交道?還不是念在你是顏府當家主母的面子上!”
楊氏低著頭又不說話了。
楊老太太朝著揚大太太使了個眼色,楊大太太輕咳一聲,勸道:“我的好姑太太喲,我們也知道你的委屈,只是女人活在這世上,誰個不委屈,說句老實話,姑爺還算是不錯的了。”
楊老太太不滿道:“說正事!”
唉,看來還是要自己做這個惡人。楊大太太只好硬著頭皮說:“女人嘛,你一味硬碰硬是不行的,該服軟時就得服軟,你看嫂子我平日裡霸王般的人物,還不是給做主給你大哥哥備了三個通房,納了兩個小妾?”
“難道——?”楊氏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楊老太太和楊大太太。
啪啪!楊大太太拍了兩次手,她的管事媽媽帶著兩個麗裝女子走過來,都是十六七歲,一個嬌俏可人、一個溫柔嫻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