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素鳴衍首次將矛頭指向東面的摩揭氏,尤溪等人都按耐下內心的興奮,但是摩揭氏的強大也令眾人心懷顧慮。貝迦人南侵帝國之時,摩揭氏未有異彩綻放,但是摩揭氏能令貝迦人的主力軍團避其鋒芒,可見摩揭氏作為帝國第三家族的強大勢力。帝權不頹,還可以藉助帝室的威望令摩揭氏有所顧忌,倘若帝室因為帝位之爭而崩潰,摩揭氏怎會不取燕雲?這也是摩揭氏在西面稱帝的最佳機會。
「你們為什麼要迫不及待的入侵青嵐?」素鳴衍凝視著厄喀德絕美的面容,若非親手將她從魔焰火海中搶出來,實在難以想像她在戰場上的懾人英姿。
小紫狻蹲在岩石上,雖然說此時的厄喀德不具備什麼攻擊性,但是重創剛愈的素鳴衍更加脆弱,眾人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只讓小紫狻貼身相隨。
厄喀德注視著嶺下渾濁的洪水,淡然說道:「看來閣下才是帝國最應警惕的敵人啊。」
「敵人?」素鳴衍啞然失笑,說道,「我們遠沒到做敵人的時候。」
「哦?」厄喀德側過頭來,注視著素鳴衍,在奔雷原的重創在他的臉上留下幾道創痕,削瘦稍有些狹長的臉倒不因此而變得難看,厄喀德倒不得不承認檀那明河是一個相當有魄力的人,但是他的雄才大略更令人畏懼。厄喀德心裡想:帝國絕不應該將這樣的敵人留待日後解決。
「貝迦湖的湖水可是天一般的湛藍?」素鳴衍凝視著厄喀德的眼睛。
「傳說中,賀蘭天湖可是與貝迦湖一樣美的大湖,閣下也看過賀蘭天湖了,可惜湛藍如天空的湖水如今都變成渾濁的洪水,閣下真是讓人驚訝啊。」
「燕雲大地的荒涼造就賀蘭天湖的壯美,這未必太殘酷了,」素鳴衍指節纏繞著一根草莖,「這水本應流淌在燕雲大地之上,暴虐的洪水過後,展露在我們面前的就是清流淨土。」
「是啊,」厄喀德輕聲一嘆,「但是佈列楚河兩岸卻要連年洪水滔天。殿下或許能告訴我,羲人視為神跡的冰壩為何會輕易的毀於殿下之手?」
素鳴衍淡淡一笑,從小紫狻背上的弓囊裡取出蜇龍弓,說道:「你認得這張弓?」
厄喀德看著樣式陌生的長弓,疑惑的問道:「這是檀那琉當年留下的蜇龍弓?」
素鳴衍輕拔弓弦,說道:「是蜇龍弓不假,但是此時的蜇龍弓哪有半點神器的模樣?」
「殿下難到釋出蜇龍弓裡的龍魂去撞毀攔在賀蘭天湖一側的懸壁冰岩?」
若非親眼所見,絕猜不到當時的情形,素鳴衍自無必要跟厄喀德講太多,點了點頭,但是厄喀德眼睛仍存著許多疑問。蜇龍弓拘役龍獸精魂而成為中陸屈指可數的神器,但是僅僅役使龍魂,卻無法撞毀懸壁冰岩,更何況眼前這人只有依賴於蜇龍弓附帶的禁制之力來控制龍魂,怎麼會有能力驅使逸出弓體的龍魂?或許發生別的變故也說不定,厄喀德曉得眼前這人絕不會將奔雷原發生的詳情告訴她。
「蜇龍弓已經不再是神器了,」素鳴衍頗為遺憾的將失去往日光澤的蜇龍弓裝入弓囊中,再回來看厄喀德時,將話轉到正題上,「你欲何時返回貝迦?」
「閣下就這樣讓我回貝迦人?」厄喀德有些不可思異的看著素鳴衍。
素鳴衍點點頭,說道:「我會讓幾名千賀武士護送你越過金微山,請你代我向優樓大帝致以敬意。」
厄喀德臉上還留著疑慮,她無法想像檀那明河不提任何要求的就將她送歸貝迦,試探的說道:「無需勞頓閣下的部眾,閣下只需借我一隻號角。」
素鳴衍毫不猶豫的將附近守值的武士招來,取來一隻用潔白如玉的獨角羚角做成的號角遞給厄喀德。素鳴衍轉身向尤溪等人走去,小紫狻懶洋洋的跟在後面。
「殿下真就這樣讓厄喀德返回貝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