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回城吧……」
石川華策馬與易非天並肩,手裡沒有可與樓迦羅武士抗衡的空中力量,眼前的局勢極難扭轉,頻繁的出動龍象騎士也無法奪回主動,身後這一百名龍象騎士是西北邊郡最精銳也是最重要的戰力,容不得一丁點的損失,檀那明河手裡也不是沒有能夠打擊龍象騎士的武力。
易非天點點頭,撥轉馬首,緩緩而行,易銘達雖然將集中在青葉郡城的龍象騎士交給他統領,但是他沒有自己的龍象騎獸。龍象更像龍象騎士的伴獸,而非坐騎,在幼獸時就要跟龍象騎士生活在一起,易非天雖然羨慕,卻無法擁有自己的龍象騎獸。
「當如何改就眼前的困境?」易非天問石川華。
「奪取羽嘉城!」
易非天搖頭苦笑,在青葉郡內聚集的兵力高達兩萬人,但是已經沒有攻奪羽嘉城的機會。
石川華笑道:「至少要將定軍堡這枚釘子拔掉。」
素鳴衍在楚布河斷流處修堡,名為定軍堡,距青葉郡城僅一百五十里,入侵迦南西北的邊郡的精銳都從定軍堡出動,得手後也是返回定軍堡。最初的定軍堡只是一座簡陋的壁壘據點,素鳴衍借著楚布河夏秋之際的大水,將重建羽嘉城的物資運至定軍堡,經過不斷的擴建,定軍堡的規模已經比得上一座堅城,駐軍四千。
易非天無奈的搖搖頭,定軍堡的四千駐軍,不僅有聶魯達統領的龍騎營,還有尤溪統領的侍衛營,千賀武士營的大部武力也駐紮在定軍堡。檀那明河擺明將迦南西北邊郡當成他錘鍊麾下戰力的場所,易氏傾盡全力或許能攻下定軍堡,但是傷亡註定慘重,這是易氏無法承受的代價。
石川華見易非天連連搖頭,又說道:「從河港聯盟借兵,眼下只有河港聯盟才擁有大量的羽鷲騎士,或者向扶桑島借兵也可以啊,千賀長琴叛出扶桑島,想來扶桑島也想除之而後快。」
「河港聯盟的羽鷲騎士也僅僅能用來防禦新月海灣的樓迦羅海盜,」易非天說道,「向扶桑島借兵,更沒有可能,迦南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失去河港聯盟的支援?」嘴裡這麼說著,眉毛微微的跳著,這是他想到什麼的徵兆。
「你想到什麼?」石川華問道。
「千賀長琴當年為什麼會背叛扶桑島,之後為什麼又會追隨檀那明河?」易非天問道,「過去好幾年了,卻令人想不透啊。」
「是啊,千賀長琴從大納言府上盜取星辰秘典,對於扶桑島來說,應是大功一件,真沒道理要背叛扶桑島,難道他想獨吞星辰秘典?」
「不可能,」易非天說道,「千賀長琴背叛扶桑島,千賀一系幾乎遭到滅族,但是他為什麼會選擇檀那明河?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石川華知道易非天這幾個月差點給檀那明河手下的樓迦羅武士給逼瘋了,安慰道:「岐伯、阮阿蠻不是早在千賀長琴之前跟檀那明河立下血契大誓,千賀長琴叛出扶桑島,無處容身,選擇檀那明河也是無奈之舉。」
「哪裡是無奈之舉,你沒看到千賀長琴現在成為檀那明河身邊最兇狠最忠誠的野獸?」易非天問道,「我們當初一起在銷金閣惹惱樓迦羅人,又一起佈局伏殺他們,為何事後只有檀那明河遭到報復,以至被樓迦羅追到秋浦去?我想大概就是在秋浦,岐伯、阮阿蠻兩人跟他立下血契大誓的。我這些年來,懷疑千賀長琴從大納言府盜出的秘典就落在檀那明河的手裡,不然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
「星辰秘典怎麼會落到檀那明河的手裡?」
「這,我也想不通啊,」易非天低聲說道,「我已經派人秘密上扶桑島,如果那捲星辰秘典不在扶桑島,失出蹤跡的星辰秘典就可以栽到檀那明河的頭上,直接向扶桑島借兵沒有可能,但是我們可以招募一批樓迦羅浪人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