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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如歸眉頭緊鎖著,神色凝重,數千人的命運壓在自己的肩頭,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格圖的守軍越來越多,局勢也越來越穩定,六殿下人在格圖,無人會蔑視他的赦免令,但是六殿下人離開格圖,地方上的貴族、官員、將領又怎會忍住不翻舊帳?

「已經沒有選擇了啊!」步如歸說道,「為了家人的自由,我們連性命都可以犧牲,又何必在意自己的靈魂是不是得自由。」

雷澤點點頭,與步如歸併肩跪在臺階下,一動不動。

素鳴衍巡視外城的防區歸來已經是子夜了,守值的武官過來稟報說步如歸、雷澤從傍晚一直跪到現在。

素鳴衍側頭問尤溪:「死士營那邊有沒有異常?」

「還算安靜。」

素鳴衍輕輕哼了兩聲,心想:哼哼,僅憑你們休想在銀郡城立足,喜形於色的哼了兩聲,讓尤溪、岐伯陪著去見步如歸、雷澤。

初秋的月色如水,空落落的庭院如在水中,步如歸、雷澤肩頭披著幾片落葉,好像從傍晚到現在一動都未曾動過。

「你們起來吧。」素鳴衍雙手背在身後,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少年時的稚氣,頂替檀那明河這麼多年來,渾身上來倒養成王侯舉手投足間的尊貴氣度。

「末將意圖欺瞞殿下,罪該萬死,希望殿下再給我們一個效忠的機會。」步如歸、雷澤五體伏地,苦聲哀求。

「你們要走,我還真有些捨不得,」素鳴衍坦然說道,「先前格圖只有三千殘弱守軍,我才會用死士阻敵,還希望你們不要怨恨我。」

「末將不敢!」步如歸、雷澤異口同聲的說。

「都起來吧,有些事進屋好商議!」素鳴衍親自將兩人從地上攙起,拉他們進了堂室。

素鳴衍利用手中的調動之權,將侍衛營、死士營,還有一千多從難民招募的鄉勇都安排在西城,素鳴衍獨自佔了一座大宅子,原是鑄幣司監陳子夫的府坻,陳子夫離開格圖時,將能搬走的輕便東西都搬走了,不過素鳴衍住進來之後,將不便搬走的東西也轉手買掉折成現銀納入囊中。

大廳裡精銅製成的宮奴燈柱只剩下兩對,銅製宮奴雙手捧起紫色的一捧魔焰,這種宮奴銅燈,一對就值十萬銀幣,素鳴衍偷偷的賣掉六對,想來陳子夫在鑄幣司監的位子上有多肥。

素鳴衍銳利、直視人心的目光凝重的注視著雷澤、步如歸,說道:「你們暫時來做我的侍從官,待回羽嘉後,再另外分派,死士營與難民武勇善戰者不過六七百人,你們從中挑選願效忠我者,其餘人可以離開軍營,你們不要阻攔。」

雷澤、步如歸點點頭,心想:六殿下也正是看中這六七百善戰的武士,也會容忍他們至今的吧?

六殿下以招討安撫使的身份只是暫領銀城郡的軍政,戰爭結束,現在人在西六郡聯軍中的銀城總督返回銀城,六殿下就要交卸所有的權力,屆時只能率領侍衛營離開銀城,所有要趁早將招攬的人手都納入侍衛營,免得遺留什麼後患。

第七章(上)

雖然沒有截住鑄幣司的存銀,但是能夠得到雷澤、步如歸兩人的效忠,倒也沒有太多的遺憾,素鳴衍頗為自得的看著雷澤、步如歸,說道:「你們追隨我,我也不會委屈你們,你們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或者有沒有你們欲除之而後快的人……」

雷澤看著步如歸,步如歸沉吟許久,說道:「我們卻沒有欲除之而後快的人,殿下問我們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末將敢膽請殿下赦免所有的銀礦苦役及其家眷。」

素鳴衍臉色微沉,他原以為步如歸最想要朱子夫的性命。他到格圖後,捏著朱子夫的許多罪證,此時朱子夫又在西六郡聯軍中,素鳴衍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除掉朱子夫,洩一洩心頭的怨氣,也正好攏絡一下雷澤、步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