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中興指日可待!”
張謇趁機拍了龍劍銘一記馬屁,只是,這馬屁拍得極不是地方而已。
“哈哈,季直先生過譽了,泱泱大國的軍國大事,哪裡會因為一個龍劍銘能有什麼大變。”龍劍銘不得不裝出一副很是受用的樣子。太鋒芒畢露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實在不是拉攏對方的好方法。
“龍先生在舊金山的事蹟,早傳得舉國皆知了,辦實業造機器、興學校利外交,實在是張謇遠遠不及的,唯有一體仿效,望能成就其萬一足矣!”張謇說這話倒是出於真誠,一個年輕如斯的華僑領袖、美國經濟鉅子,是值得自己這個辦實業的人尊敬的。
“噢,劍銘倒有個不情之請,望季直先生莫怪。”龍劍銘在目光集中到張謇的臉上,做出了一副認真、誠摯的姿態。
“請講、請講!”張謇是深受儒家封建教育糟粕“殘害”的老式讀書人出身,見“上官”似乎有大事要說,自然心情頓時緊張起來。說來,他也跟張之洞、劉坤一這些封疆大吏有不淺的交情,見慣了官場這套做作,不過,因為龍劍銘剛才和現在的神情變化的太快,也使得張謇有些措手不及。
“此番回國,劍銘的心思實在跟季直先生一樣,殊途同歸啊!官也好商也罷,要緊的是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不過,劍銘剛剛回國,諸般事宜尚未理順。所以,所以想請先生代為籌謀籌謀。當然,劍銘這個廟小,季直先生連翰林院修撰都看不上,自然也不會看上二等參贊幕僚的位置。劍銘的意思是想聘請先生為中國重工業總公司總襄理(副總經理),不知道先生能否屈就?”龍劍銘的打算是一個石頭砸死N只鳥!把張謇拉到自己這邊來,一是解決了和直隸總督袁世凱的溝通問題;二是與張之洞也搭上了關係(至於馬上要乘鶴的劉坤一就沒考慮在內了),以後美聯和四川的貨物在武漢上下就方便了很多;三是川漢鐵路是必爭的專案,這個可是歸張之洞管的,有張謇出面,相信會好辦得多;四是張謇在未來的政壇、經濟界還是很有分量的,這個時候先拉過來,修理修理,以後就是一員大將!五是民興公司這個牌子還是要舉的,它和中國重工業總公司,美聯總代表處相互補充,對內是美國公司,對外是中國公司,或者又顛倒一下。這樣,對老百姓、對列強、對朝廷都交代得過去!這一點是爭取鐵路修建這個敏感工程的關鍵!
張謇哪裡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有著美國式率直的參贊官竟然打著這樣的算盤!(所以說,人不可貌相!所以說,面善者一定要小心提防!)中國重工業總公司的總襄理?!這個牌子大了去吶!現在有訊息渠道的人誰不知道是慶親王在一手促成此事的?誰不知道這是美聯集團的老底子,動輒就是論億美元的投資!總襄理?!嚇死人的招牌!嚇死人的職位!
張謇愣住了!他想不到自己厚著臉皮用狀元公的身份蹭了一趟船還蹭出這麼個好事情來!因此,無論他有多麼奸猾老道,無論他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無論他有多麼的淡薄名利(可惜,不是)……他都要乖乖地在表示出白痴般的驚訝後接受這個誘餌!他不是沒衡量過自己的斤兩,左右衡量一下,嘿!我張謇還真是塊材料!這個職位非我……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龍劍銘再聊了幾句,說了點場面話,約好一起吃晚餐,然後就走人。其他事情,自然有杜蘭特、楊度等人跟張謇交代。至於張謇去天津的目的嘛,自然就從向袁世凱籌資變成龍劍銘拜訪總督兼北洋大臣的橋樑。
驚訝的除了張謇外,還有一個從外貌到實質都跟他截然不同的人——珍妮。布萊頓小姐。從龍劍銘輕鬆地有點失控的嘴裡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