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真搖頭嘆道:“鐘樂天資雖好,但卡在瓶頸已久,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卻屢屢被破,若不能找到那隻妖物殺了,恐怕她此生再無寸進……”
杜珣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他想了想,實在沒有話說,只能道:“我相信黃姑娘能克服這一點瓶頸的。”
荷真道:“託小友的吉言。”他放下茶杯,站起身道:“茶也喝完了,我告辭了。”
杜珣把他送出門,迅速關上門,搭上鍊子,抱著手臂站在客廳中央沉思。他相信梅雍的能力天下無雙,但他更相信荷真來他家晃過一圈之後,絕對對這個地方起了一百二十萬個疑心。
怎麼辦?難道搬家嗎?
梅雍說追跡蠱已經沒有了。可是荷真還是來到他們家,顯然是透過別的什麼途徑獲得了一些訊息。搬家有個毛用,反倒顯得自己害怕了,更讓人起疑。
“他還會再來的。”
杜珣嚇一跳,回頭去看,是梅雍。這男人又利用了什麼瞬移的法門從上海的T臺到了這邊。
杜珣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走秀嗎?”
“結束了。”梅雍聳聳肩:“沒什麼意思,我還特地走了個結尾。人太多了。”他走到杜珣身邊,親暱地抱住他,靠著他的肩膀使勁嗅了嗅杜珣的體味。
“還是你好聞啊……”
杜珣面紅耳赤:“你不要這樣。”
烏九在竹籃子裡打了個滾。
“他怎麼了?”杜珣指著烏九:“突然變得傻傻的。”
梅雍笑道:“我暫時封了他的靈智和法力,他現在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黑貓。荷真必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只是他起了疑心,不會這麼容易就消散,唉,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麻煩事。”
他右手捏一個法決,一指烏九,一道明亮的黃光瞬間穿進貓咪的身體。烏九渾身一顫,抖了抖毛,睜開的眼睛又慢慢閉上了。杜珣過去把他抱起來,順了順毛,烏九順勢往他的懷抱裡蹭了兩下。
得寸進尺,梅雍黑著臉把烏九拎起來:“你從黃鐘樂那裡拿了什麼?交出來。”
烏九睜開眼,對他露出一個沒有表情的表情,表示不動搖。
梅雍惱怒地敲他的腦袋:“叫你給我看看,我還能貪了你的東西?你這隻貓妖,傷人便傷人罷了,又搶人家東西,又壞了人家進階的藥物,沒有我你死一百次也未嫌夠啊。”
烏九淡淡道:“那是我的東西。”
“是嗎?可惜,進了他們的口袋,那就是他們的了。”梅雍嘆氣,把烏九扔到一邊:“拿出來我看看。”
烏九窩著身子半晌,才不甘不願地小嘴一張,一團白光從他的嘴裡射出來。
白光裡是一塊淺紅色的古老的玉佩。
梅雍把玉佩拿在手裡,感受了一下道:“七百年左右的玩意,也算是古物。和你這妖怪在一起呆的久了,有常年吸收深山老林裡的靈氣,這玉佩勉強算是有點靈性,也能清心靜氣。賣了拿上個幾千萬倒不是問題。”
杜珣的眼睛一下子圓了:“幾千萬呢?”
“這還是粗估價,賣更多也是可以的。”梅雍掂了掂玉佩:“凡人不懂,這玉佩有了靈性,甚至當得靈石來用,怪不得黃鐘樂順手拿了。”
他將玉佩拿在眼前看,這是一塊魚形的玉佩,雕琢得非常精緻,可以很清楚看見魚身上層層的鱗片,魚眼睛是一顆小小的夜明珠,在日光中發出微微地熒光。
魚腹上刻了幾個字:
“贈烏九”。
“元貞三年正月”。
字型清秀飄逸,圓潤流暢,又帶著一股端莊大氣。這刻字的人必然是一個書法和雕刻名家。
烏九道:“這是我原本的主人,送給我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