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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大亮了。拉開窗戶往外看去,雪還在下,好玩地對著玻璃呵了一口氣,她決定了這個週末早上的節目。

挑了一件高領的紅毛衣,隨便把頭髮紮成馬尾,章海潮拿好東西嘴上叼了一塊麵包,目標——圖書館。

週末大學的圖書館人反而比較少,大概只有單身一族的人才會淪落到週末泡圖書館,可是她倒蠻喜歡圖書館的,上大學以來除了琴室最常跑的就是圖書館了。

從一樓晃到最高層,消磨了一上午時間的收穫就是借到了一撂的書。等拿到書的時候她就後悔了,沒事幹嗎借這麼多的書,多難拿?可是偏偏就是手癢得很。

剛剛這麼想,手一個不穩書就掉了一地。挫敗地嘆了口氣,章海潮認命地蹲下來一本本地撿起來。

“你的書。”突然一隻手拿著幾本書,遞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麼在這裡?”她看著眼前的人,驚訝地問。

“來還書。”沈靖和幾乎是一出藏閱室就看見了蹲在地上撿書的她。看著她手上書的高度,他驚訝地挑了下眉,動手搬走了一大半的書就往前走。走了兩步發現她沒有跟上來,回頭看見她正看著他發愣,“走了,發什麼呆?”

“沒有啊。”她抱著書快步地跟上了他。

下了樓,他把手上的書全部放進了單車前的籃子裡,“回家嗎?我送你。”

章海潮點了點頭,和推著單車的沈靖和一起慢慢地走,路上依舊沒有說一句話。

等到她把書搬上了樓才發覺自己又忘記問他的名字了。放下書,跑到陽臺上去看,正好看見他騎單車的身影。

靠著陽臺的落地窗,她一邊扯著系窗簾的穗子一邊在嘴裡嘀咕:“連個名字都不說,你有什麼了不起?這麼神氣!”說著說著自己反倒笑了起來,她把手中的穗子一甩,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音符,然後做飯去了。

同一時間裡沈靖和也在忙著準備午飯,突然電話響了,他只好一手拿著鏟子一手接電話,“喂——”

“靖和啊,我是易揚。今天下午本來約好人在學校練琴的,但臨時有事不能去了,你代我去頂一下?”

“不行,”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今天下午要看書。”

“喂,你是不是朋友?”易揚在電話那邊一陣亂叫,“我是真的有事走不開,你幫我這一次,最多我請你吃飯。”

沈靖和無聲地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易揚笑得有些奸詐。

“不要忘記你欠我一頓飯。”

“知道。”

掛了電話他突然聞到一陣燒焦的味道,“糟了!我的菜!”

吃完一頓燒焦的午飯趕到學校,才發現琴室中早就傳來了小提琴的聲音。這個聲音很熟悉,很像他以前聽過的琴聲。一層一層上樓去,一點點仔細地聽,這種華麗的顫音真的很像今年春天的時候他無意中聽到的琴聲。

四樓琴室裡,他找到了拉琴的人,也印證了他的猜想。

她在拉舒伯特的《小夜曲》,神情一點也不像她這個年紀的人,反而是極其嫵媚甚至是可以蠱惑人心的。卻讓人不感到突兀,反而有一種很舒服的寧靜。看她拉琴本身就是一種享受,更何況是聽了。

章海潮拉完最後一個音,放下弓的時候因為情緒的滿溢而有些微微的喘,她看著站在門口的沈靖和,張口就是:“你是妖怪?”

“為什麼我是妖怪?”

“一天之內無緣無故碰到你三次,不是妖怪是什麼?”她沒好氣地說。

“這句話可不可以換成我來說?為什麼不能是我一天之內無緣無故遇見你三次,而你是妖怪?”沈靖和似笑非笑地坐在鋼琴前看著她。

“那你來琴室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