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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她,感知到他投來的視線,喬言只輕輕別過臉,一直呆呆的盯著那座福字形狀的巨大府邸,“走吧。”

“少爺終於娶得一房好媳婦啊。”

“是呀是呀,少夫人賢良淑德,溫柔體貼,真是世上難尋的好姑娘啊。”

“啊,啊,有客有客到!耳福,快來招呼。”

“這麼晚了?還有客?來了。”有小廝趕忙過來,迎著喬言和小印子兩人走來,看清來人是個矮個子的消瘦男子,立時憋了氣勢。

“這位爺,晚宴已經撤了,還有流水席擺在別院,勞煩您特意來賀喜,奴才這就帶您過去。”

喬言眼角含笑看了他一眼,這孩子,一年不見,果然精進了。

“不必麻煩小哥,我是來親自向新郎官賀喜的,請通傳。”

“這個……”

喬言自袖子裡掏出一件物事,包裹著紅色的綢布,“我等遠道而來,錯過了吉時,這是賀禮,請務必遞交與大少爺手上。我就在這裡等。”她說完,自己撿了張桌椅坐下,示意小印子稍安勿躁。

耳福為難的接過,只好點頭,“爺請稍等,奴才這就給少爺送過去。”

他看出來了,今天這個人來頭不小,他的身上都帶著不尋常的味道,還有他後面站立的那個隨從,絕對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培養出來的下人,這樣的人,說不定還真是少爺的知交好友也說不定。

東別院,紅燈高懸,綵帶飛舞,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樂曲的演奏和管絃的清脆動靜。

耳福快走幾步,到主屋門外躬身道,“少爺,有人給您送來賀禮。”

“放著吧。”說話的是個女人。

“可,那位客人還在大廳等候,他說,要您過去一趟,當面道喜。”

屋裡有悉悉索索的聲響,不大一會兒,酒色正勁的邵樂飛面帶潮。紅走了出來,“賀禮呢?”

“在這兒。”

紅綢被一點點拉掉,裡面包裹的東西也初露端倪,烏黑的刀柄,上面是祥雲般流暢的線條,中間包裹著一顆圓滾滾的明珠,藉著夜光,泛著冷冷的光華。

不用抽出刀身,也能感覺到從這把匕首身上傳來的冰冷徹骨的寒意。

“碧落……”

是她麼?

是她帶著碧落來質問自己了麼?

阿夕,你終於肯回來了嗎?

“人在哪裡?帶我過去。”

“是。”

再相見,已是兩世為人,柔順如水的林夕已然不復存在,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嶄新的人,她自報家門,“在下南郡喬言。”

她說她是南郡喬言。

邵樂飛抱了抱拳,友好的看著這個傳言中南郡最年輕的少傅卿,也是第一個女榜狀元,“不知是南郡的少傅卿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什麼時候,我們開始用這種冰冷的聲調交談?

千言萬語此刻全部凝結成不能表述的錐心,那種疼,蔓延全身直到四肢百骸都麻木,喬言靜靜的注視著他身上凌亂披好的火紅喜服,心似油煎。

劍眉朗目,挺鼻闊口,烏黑濃密的頭髮被梳理的整整齊齊,一絲不亂。帶著淡淡的桂花脂粉的香氣。

走進一點,輕嗅,也是這種味道。

抬眼,對上他剛毅的眉眼,也許是因為喝過酒的緣故,今晚的邵樂飛,他的雙眸看起來瑩潤如水,有著平時沒有的動人光華。

“我……受友人之託,特意前來……恭祝……恭祝……”手攥得緊緊,泛出清白色的骨節,而那句“恭祝大少爺新婚燕爾,夫唱婦隨,白頭到老”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明明在家裡練得熟練無比,說的淡然之極,而此時,她竟連一個字一個簡單的聲音都不能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