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邊緣有一座破舊的土地廟,土地廟年久失修,香火也早已斷絕,平日裡根本不會有人來這裡。
然而這天晚上,土地廟中卻燭火通明,幾個村民神色緊張地聚在一起,中間擺放著一口棺材,棺材裡躺著一個穿著壽衣的年輕女子。
“三爺,這死丫頭都要下葬了,您非要折騰這一出,又是做法事又是請道士的,到底有完沒完?”一個身穿麻衣,頭戴孝帽的年輕男子一臉不耐煩地抱怨道。
三爺是村裡的老人,平日裡負責紅白喜事,威望很高,今天這女子的葬禮就是他一手操辦的。
此刻他坐在一張破椅子上,叼著一杆旱菸鬥,吧嗒吧嗒地抽著,臉色陰沉如水:“你懂什麼?這丫頭死得不乾淨,不做場法事鎮住她的魂魄,難道要讓她變成厲鬼回來索命?”
“不乾淨?三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男子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三爺冷哼一聲,緩緩說道:“她這是被吊死的,死後雙眼圓睜,舌頭伸出老長,嘴角還掛著詭異的笑容,分明是不甘心吶,這種死法的人,死後最容易變成厲鬼!”
男子聞言,嚇得臉色煞白,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那,那可怎麼辦?”
三爺吐出一個菸圈,緩緩說道:“放心,我已經請來了鎮上的劉道士,他會做法事超度亡魂,只要今晚把棺材抬上山,挖個墳坑,墳不要埋,等法事做完後再埋,就能鎮住她的魂魄。”
男子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土地廟的破門被吹得吱嘎作響,眾人頓時感到一股寒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三爺臉色一變,抬頭看向廟門,沉聲道:“時候不早了,快準備一下吧。”
男子聞言,連忙招呼其他人抬起棺材,向山上走去。
一路上,眾人都沉默不語,氣氛十分壓抑,只有腳步聲和沉重的呼吸聲在夜色中迴盪。
終於,眾人來到了半山腰的一處空地,這裡早已挖好了一個墳坑,只等將棺材放入。
三爺吩咐眾人將棺材放入墳坑,然後退到一旁,靜靜等待劉道士的到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神色慌張的村民跑了過來。
“三爺,不好了,劉道士,劉道士他……”村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劉道士怎麼了?”三爺心中一沉,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村民臉色慘白,顫抖著說道:“劉道士,他,他死了!”
“什麼!”眾人聞言,皆是大驚失色。
劉道士是鎮上唯一的道士,平日裡替人做法事驅邪捉鬼,沒想到今天竟然死了!
“怎麼會這樣?他是怎麼死的?”三爺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沉聲問道。
村民嚥了口唾沫,顫聲道:“今天傍晚,劉道士在家裡做法事,突然慘叫一聲,等鄰居們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死狀,死狀跟那丫頭一樣……”
眾人聞言,皆是渾身一顫,想到那女子的死狀,忍不住感到一陣恐懼。
三爺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沒想到劉道士竟然也死了,而且死狀跟那女子一樣,難道說,那女子的怨念已經強大到連道士都無法鎮壓了嗎?
“三爺,現在該怎麼辦?”一個村民顫聲問道。
三爺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劉道士雖然死了,但法事不能不做,否則那丫頭的怨念只會越來越強,今晚,我親自來做法事!”
眾人聞言,皆是心中一驚,要知道,三爺雖然威望很高,但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做法事,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三爺從懷裡掏出一把黃紙和幾支香燭,走到棺材前,將香燭點燃,插在墳坑前,然後開始燒起黃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