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鄉下,今年二十三歲,按鄉下的說法早過了成家的年齡,可是因為家裡窮,沒哪個姑娘願意嫁給我。
村裡人都叫我“光棍李”。
去年秋天,我娘終於託媒婆說了一門親事,女方是個啞巴,不過人長得水靈,我樂意,我娘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女方家也不嫌棄我窮,不過卻提出了一個要求,要我到她家做上門女婿,將來生了孩子得跟他們姓。
上門女婿在我們村可是很丟人的事,村裡人都會笑話你無能,可是為了能娶上媳婦,我豁出去了。
女方家姓林,在村西頭,家裡有兩間土坯房,家裡除了她爹和她,還有一個七十多歲的瞎眼奶奶。
我和啞巴媳婦結婚半年後,她爹得了一場怪病死了,留下我和啞巴媳婦,還有瞎眼奶奶相依為命。
我們家裡窮,地也不多,除了種點糧食和蔬菜,就靠我進山打點野味換點錢補貼家用。
今年秋天,我進山打獵,竟然在山裡撿到了一個昏迷的姑娘,長得那叫一個漂亮,跟仙女下凡似的。
我把她揹回家,她在我家裡住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
醒來後,她告訴我她叫阿秀,是從城裡逃荒來的,家裡人都死了,就剩她一個。
我看她可憐,又長得漂亮,就留她在我家裡住下了。
家裡突然多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心裡美得跟什麼似的,整天圍著阿秀轉,對啞巴媳婦的態度也冷淡了不少。
可是阿秀在我家裡住了半個月後,村裡人開始風言風語起來,說阿秀不像好人家的姑娘,尤其是晚上,經常看到她一個人溜達到村頭的大槐樹下,一待就是大半夜。
村裡人都知道,那棵大槐樹可邪門了,經常鬧鬼,村裡人晚上都不敢往那邊去。
村裡人的話,讓我心裡也犯嘀咕起來,可是看著如花似玉的阿秀,我心裡又有些捨不得。
那天晚上,我假裝睡著,等啞巴媳婦和阿秀都睡熟了,悄悄爬起來,悄悄來到院子裡,往村頭的大槐樹下走去。
秋夜的風有些涼,我裹緊衣服,悄悄來到大槐樹下,果然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身影,正背對著我,站在槐樹下,長髮披肩,手裡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劃拉著什麼。
藉著月光,我依稀看到,她在地上劃拉的竟然是一個大大的“死”字。
我心裡一驚,差點叫出聲來,那白衣女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猛然轉過身來,一雙幽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
藉著月光,我看清了她的臉,正是阿秀。
她陰森森地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我想轉身逃走,可是兩條腿卻像灌了鉛似的,根本邁不動步。
阿秀一步一步朝我走來,走到我面前,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手冰涼冰涼的,就像是從冰窖裡拿出來似的,凍得我一個激靈,可是我想掙扎,卻根本使不上力氣。
“你……你是誰……你……你想幹什麼?”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想幹什麼?當然是想讓你死啊!”阿秀陰森森地說道。
“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你為什麼要害我?”我繼續掙扎道。
“無冤無仇?你忘了你是怎麼害死我的了嗎?”阿秀惡狠狠地說道。
“我……我根本不認識你……我……我怎麼可能害死你?”我繼續辯解道。
“不認識我?哼,那你可曾記得三年前,你在山裡打獵,打死了一隻懷孕的母狐狸?”阿秀冷冷地說道。
“母……母狐狸?”我仔細想了想,三年前我確實在山裡打死過一隻懷孕的母狐狸,當時我還把狐狸皮剝下來,賣了不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