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有那麼幾分魏晉遺風。
“志軒。”被喚做秋棠的王平回頭,放下手帕,露出一張絕美的臉來,這是一張讓任何人見了都要心動的容貌,得她回眸一笑,當三生有幸。
明媚的春光灑在水面上,被粼粼波光反射而來的碎金落在少女的鬢髮上,連那一身衣裙都像是揉了金銀而成,格外光彩照人。
尚志軒看著這樣的秋棠,一瞬間,眼中也有著痴迷,很快,他朗然一笑,眼神又清明起來:“雖是春日,陽光卻也曬人,可是有什麼非要在這裡說?”
“志軒,明日有官船從這裡過,我便要走了,這次相見,便是與你告辭,從此天涯高遠,不與君逢。”
王平不去看男子的臉龐,目光落在那河水上,這條河,綿延漫長,這一去,便是離開了這個國家,以後,怕是也不會回來了。
她也不想回來。
在身份尊卑分明的古代,作為一個女卑的弱者,再有一個卑微的身份——技子,縱然她名滿天下,有“一舞千金”之稱,卻還是處處感覺到壓抑。
或許是上一世支線任務失敗的原因,這一次她多了一個“身嬌體弱”的屬性,從不幸被賣到妓院,再到屢次逃脫不成,若不是沾了這一張臉的光,恐怕早就是一個打死了事,能夠堅持到現在也著實不易了。
“什、什麼?”尚志軒不敢相信地看著秋棠,他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是哪個官員買了你?你告訴我,我去想辦法,定不讓你這樣離開。”
“志軒,你喜歡我麼?”
在古代,一個女子問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很大膽,王平問了,看著那男子怔然一下,爾後斬釘截鐵地說:“喜歡,我自然是喜歡你的。”
耳邊系統的提示音讓王平露出一個笑容來,眉宇間的輕愁也消散不見,撥雲見日般晴朗,“得君一語,此生足矣。”
說完這一句話,差點兒沒讓自己酸死,不過,這還是很有必要的,身份太低,就連翻臉都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能夠保全自身。
“秋棠……”尚志軒不知道是腦補了什麼,一臉感動非常的樣子,然後就要擁王平入懷,卻被她躲開了。
衣著清麗的少女立在河邊,就好像是臨水而出的洛神,盈盈的目光注視著他,微微搖頭,然後,轉身離開。
可以追上去的,卻像是被迷惑了心神,連動也不會動了,呆呆地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手按在胸口,鼓譟的心跳聲讓他有一種血液燃燒的感覺,一揚手,扯開了衣襟,幾乎露著大半個胸膛返身狂奔了起來,毫無束縛的長髮飄揚著,如瘋如魔。
小跑到了一個街角的王平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那人狂奔而去的背影,嘴角一撇,似乎有幾分不屑之意。
這一群吃五石散吃成神經病的風流士子,他們的世界,我等凡人實在是不懂!
“姑娘,可是要回樓裡去。”
既有監視之意,也有伺候之意的丫鬟低聲詢問著。
“回去好了。”不想在臨走之時多生事端,王平整了整因為小跑而有些散亂的鬢角,步態優美地往回走。
經歷的男子時候多了,再成為女子,還是一個要求出賣色相的角色的時候,王平也有些慶幸她這回算是被從小培養的,不然,想要把握住女性的“柔”“美”來,還不知道要挨多少鞭子。
一日無事,次日一早,王平便戴著面紗走出了那毀人不倦的小樓,上了外頭早就候著的一輛馬車,往河邊碼頭而去。
馬車中,有幸得秋棠青睞的是一個留著八字鬍的年輕人,他是今年才被舉薦上來的孝廉,深受上官賞識,得了一個合陽縣令的官職,今日便要赴任。
“秋棠,我,我真高興。”孝廉名喚董承宗,家中略有薄產,在朝廷上也有些關係,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