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擱置武功多年的百曉生的武功級別已經淪為一流高手水平,縱然其人對武功的理解遠不止一流高手的程度,但在超一流中的頂尖高手面前,已經變的不堪一擊,再不是當年那個能夠被成為戰法雙聖的強者。
這樣的百曉生,如果聰明的繼續當廢人也就罷了,如果重出江湖,也不過是自取其辱。因為正義聯盟也好,武當派或者天盟也好,都不會給百曉生再有埋頭修煉,重新開始的機會。
棋盤把希望寄託在百曉生身上,分明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天盟。
青山依舊。
陽光射過窗戶,被窗格分割成一塊塊鋪灑在地面的金色光塊。
屋子裡,充斥著刺鼻的酒氣。
衣冠不整的百曉生,在醉夢中坐著跟夢中情人纏綿想聚的美夢。
莊公夢蝶。
百曉生如今追求沉浸的,就是這種滋味。
夢與現實孰真孰假,有時候只對人自己存在意義,這種意義很多時候,是跟世人看法完全相反的結果。
如果在現實中根本得不到夢寐以求的那些,但在夢中,卻擁有了,這種時候,是寧願選擇把虛假的夢視為真實,還是繼續在冰冷殘酷的現實中承受無盡的折磨和痛苦?
門,吱呀呀的被推開。
看著睡夢中的百曉生的模樣,棋盤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臉龐。恍然之間,她深切體會到了當初黑子來見百曉生時候的心情。一個原本那麼在意形象,儀容,運籌帷幄於千里,志比天高的二師兄,如今竟然變成這樣一個嗜酒如命,沉浸在虛幻夢鄉里的廢人。那種差異,足以讓任何認識他的人唏噓感嘆,更何況是他們這些,跟百曉生原本有深厚感情的同門師兄弟?
“二師兄……”棋盤喉頭哽咽著,泣不成聲。
睡夢中的百曉生悠悠然睜開眼,不滿血絲的眸子,緩緩循聲投落在哭倒在地上的棋盤身上。半晌,彷彿才從迷醉中恢復過來幾分清醒。“你來做什麼。”
“二師兄,天機派需要你!”
“天機……天意,很好的終結。”百曉生緩緩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麻木的言語,讓原本悲痛哭泣的棋盤驚愕的瞪大了眼睛,愣愣的望著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至尊令在黑子那。你來找我做什麼?”百曉生摸索著,開啟一壺酒,也不用杯子,就那麼往嘴裡倒。
棋盤忍不住衝上去,一把奪過酒壺,憤怒的摔碎在地上!“二師兄別喝了!你曾經的志向呢?”
“你不也說,那是曾經。”百曉生不以為然的又拿起壺酒,這裡最不缺的就是酒,不管他要喝多少,天盟都會提供,總會準備的非常充足。因為這是紫衫的交待。
“二師兄!你知道自己成何體統嗎?你知道自己現在就像個——”棋盤說到這裡,卻說不下去,或許別人能夠輕鬆的,或者憤怒的斥責百曉生是個瘋子一樣的廢人,但她不能,因為百曉生曾經是她非常敬重,欽佩的師兄。她更知道,百曉生的心是何等的驕傲自尊,那種辱沒他,刺傷他的字眼,沒有辦法從棋盤的嘴裡說出來。
“世人都希望把所有不尋常的人變的跟自己一樣尋常,沒有成就的天才是瘋子,沒有成就的志向是痴人說夢的狂妄可笑。從古至今,唯一擁有絕對自由的人,只有一種,瘋子,廢人。世人眼裡如此,但廢人,瘋子自己的心卻十分快樂滿足,因為一切所求,都能夠得到。在夢中,心若以為夢是真實,夢就是真實,倘若總能在夢中,所謂的現實,也就成了夢。”百曉生自顧昂頭,灌著酒壺裡源源不斷流出來的酒液。
棋盤看著,聽著,莫名的,升起了滿懷的絕望……心殺術,竟然能夠把曾經志向高遠的百曉生變成如今的模樣,而這一切,也充分說明了江湖的殘酷,以及紫衫對一個勁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