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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衛溪坐在劉伯旁邊,一直盯著急救室的燈,想著等譚詩思手術完了,自己看了也該走了。

手中的書沉甸甸的,上面全是衛溪捏的汗水。

一直僵硬地坐著,等了兩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才開了,從裡面推出病床。

那位周杉在中途就離開了,譚先生走上去看譚詩思,主刀醫生身上帶著血,卻殷勤地跟在譚先生身後說著譚詩思的情況。

衛溪看圍著譚詩思移動病床周圍好些人,怕自己上去會給別人添亂,所以一直沒上前去,劉伯也在原地站著,沒有上前。

劉伯看見譚先生後沒有上前打招呼,衛溪總覺得劉伯好像在生譚先生的氣,但他又不知道他們主僕之間到底出了什麼隔閡。

跟在大隊人馬後面,看譚詩思被推進了病房,他並沒有進病房去,站在門外等著,好幾個護士從裡面出來,然後那位主刀醫生也出來了。

好一會兒,譚先生也從裡面出來了,他看到衛溪還站在門口,一向無波的眼裡出現了一絲驚詫,問道,“你還在這裡啊?”

“我想看看詩思沒有事了就回去!”衛溪望著譚先生,譚先生輕點了下頭,聲音裡有些疲憊,說道,“詩思沒有大事,你今天也等久了,就回去吧,最近應該都不用給她講課了。等詩思好了,她要你給她講的時候再聯絡你。”

終於在譚先生平靜的臉上看到了疲憊,衛溪看著他皺起的眉頭,看到他一向深邃中帶著光的眼中黯淡無神,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有些想安慰他,想說,不要擔心,詩思會好的;還想說,你要注意身體,不要生病了。

不過,衛溪看著他,覺得什麼也說不出,那些話不是他應該說的,只好點點頭,問了一句,“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去吧!”

衛溪清澈的雙眼感激地看向譚允文,讓譚允文心裡有一些動容,那雙眼睛就像凝刻在時間上,永遠保有柔和溫暖的光彩,讓在爾虞我詐弱肉強食的商界打滾了近二十年的譚允文,像是看到了一道清澈的溪流,讓他無法無視,從此以後,記憶深刻。

衛溪已經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了,譚允文向病房裡望了一眼,他想,也許,富家小姐看上窮人小子,也是有理由的,那些並不是荒唐可笑,是能帶著真正的美和善。

譚詩思躺在病床上,由於全身麻醉還沒過便還沒有醒,臉色比平時要白,嘴唇沒有顏色,有些幹;她閉著眼睛,看不到她眼裡的神色,衛溪不知為什麼,就覺得難受起來,眼中乾乾的有些痛,鼻子還有些酸,他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地想哭。

譚詩思手上輸著液,一個護士小姐在給她調節輸液速度,劉伯坐在病房裡的椅子上,就這樣看著他家小小姐,保持著沉默。

衛溪看薄薄的毯子下面,譚詩思一腳比另外一腳顯然要粗很多,想她真的是腳受了傷。

衛溪看了譚詩思,覺得譚詩思應該沒有大問題,便向劉伯點頭示意,表示要回去了。

劉伯向他露出個感謝的笑,衛溪出了病房,病房外依然是好些人在嚴密地保護。

走到電梯口,看到譚先生在一邊的陽臺上站著,好像在抽菸。

據衛溪所知,譚先生是不抽菸的,至少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譚先生抽菸。

看到譚先生望著遠處夾著煙的側影,衛溪就邁不出步離開了,最後鼓起了勇氣走到陽臺門外,推了玻璃門,譚先生聽到動靜轉身過來看他。

衛溪站在譚先生面前有些侷促,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我看了詩思了,那個,我,我明天還能來看她嗎?”

譚允文一向覺得衛溪是個自卑又過於小心翼翼的小男生,看他在自己面前侷促的樣子,心裡卻也不是排斥的,盯著衛溪看了一會兒,直看得衛溪不安起來,他才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