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大的事情,教會不可能毫無所察,任由事態的繼續發展。只不過,他沒有預料到,教會派來的人來得如此之快,自己剛剛露面才兩三天,教會的人就已經登堂入室。眼前的這個魁梧老人,手中雖沒有武器,但不知為何,巍恩直覺地感到,這裡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他動手,自己別說反抗,就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冷汗滲出了後背,背心頓感涼涼的,一個回答的錯誤,就可能招致殺身之禍,這不由得他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定了定神,巍恩決定如實回答:“不錯,我確實知道封印解除的原因,可是那又怎麼樣?既是神留下的封印,能破解封印的恐怕只有神自己,我一個渺小的凡人,即使恰巧知道其中的原因,又能做些什麼呢?”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既然教會宣傳神是萬能的,那自己就把責任留給萬能的主吧。
“你倒推得乾淨。”老人冷冷道。
頓了頓,巍恩道:“再說了老先生,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查詢誰是火山爆發的罪魁禍首,而是解決如何安頓災民的問題吧。”
“所以,你就帶著這麼一大群王族跑來了?”老人面無表情地反問道。
巍恩臉上露出苦笑:“這你也看出來了?”
“你以為讓她們戴著帽子,把雙耳藏在帽子裡,就沒人能看出他們的真實身份了?”
巍恩笑容一斂,正色道:“我知道這事遲早會被人知道,不過說句實話,我本就沒指望能瞞得了多久,畢竟他們現在並不是咱們的敵人,而是咱們的朋友,能夠幫助外面那些正在經受苦難折磨的災民的朋友,讓真心幫助我們的朋友藏頭縮尾,整天見不得人,這也實在說不過去。”
“朋友,王族能成為你的朋友?”
“為什麼不能?”巍恩反問:“一個殺人犯因為自己的罪行受到了懲罰,難道他的子孫後代也要永遠揹負著殺人犯的罪名?這幾天他們救回了多少瀕於死亡的生命?事實勝於雄辯,如果不是朋友,他們何苦如此,何必如此?”
老人凝視著巍恩,臉色依舊嚴肅刻板,不過方才眉宇間的殺機似乎正悄悄隱去:“這是狡辯。”
巍恩察言觀色,嘿嘿一笑:“無所謂。老先生,你不如先坐下來,喝點熱水,咱們再說?”說著,巍恩抬頭向帳篷外的守衛揚聲道:“來人,去倒點熱水來。”
“你不用叫了,”老人一擺手:“他們聽不到。”
巍恩一驚:“你把他們殺了?”
看著巍恩臉上驚駭的神色,老人不由得又氣又笑,道:“我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去害幾個士兵的生命?”說著,他坐在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
巍恩臉上的神情一鬆,正要說話,帳門“呼”的一聲,一個人影裹著冷風衝了進來,二人一看,正是文森特。
文森特氣喘吁吁地站在帳篷門口,神情甚是緊張,頭髮散亂,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爛,手裡緊緊握著劍,一雙虎目殺氣四射,彷彿剛剛手刃了一個敵人。巍恩看了一驚:文森特也就出去了個把小時,怎麼看著就像是剛從戰場下來的?
“文森特,你怎麼了?”巍恩問道。
文森特沒有回答,他的眼神正一眨不眨地盯著白髯老人,過了一會兒,他臉上的緊張神情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驚訝。
“你是……龐……龐格勒導師?”半晌,文森特終於說出了話。
瞥了文森特一眼,老人微微點頭:“你的身手不錯,能夠突破我的魔法陣闖進來。”
“龐格勒導師?很厲害嗎?”巍恩一臉霧水。
看了看錶情迷糊的巍恩,文森特解釋道:“當然。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皇家法師吧?每一個晉升九年級的皇家法師都要前往黃昏城堡接受教皇的祝福,然後在那裡住上幾個月,接受大導師的訓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