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長平郡主身上,當下有了決定。
要罰,而且要加倍的罰,誰叫他們陰險得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宛若天神似的,皇甫冷揚昂藏的身軀來到了瀟湘閣,像是早已料得到他的出現,寶姨娘什麼也沒說,倒是翠含煙出面將他帶到了莫戲晴的身邊。
莫亂兒淌著淚,機靈一臉的慌亂,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這麼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安詳得宛若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心像是被一股極端巨大的力量緊緊的擠壓著,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將他團團的圍住。
無路可逃,也不想逃,他只能往前邁去,因為前方有她,即使她已經失去了生命。
看著皇甫冷揚望著莫戲晴的眼神,翠含煙的心生出了一點希望。
或許當戲晴兒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之後,會願意和死神賽上一次,搶回自己的生命,也搶回自己的幸福。
儘管大夫說已經沒了希望,她那微弱的氣息不過是在等待閻王前來拘人,但她仍想這樣相信。
她伸出手,握住了莫亂兒冰涼的手,另一隻再向機靈招了招,將他們帶了出去,然後將空間留給這一對有情人兒。
不知道人都離去,不知道門已合上,皇甫冷揚此刻滿心滿眼只有躺在床上蒼白著一張臉的莫戲晴。
他在床畔落坐,輕柔的將虛軟的她擁入懷中,薄薄的唇瓣幾度開合卻幾乎不能成聲。
如果她不曾使計想要以身相許,如果她不曾身陷張邵邦的暴行之中,他們這輩子或許只會是兩條不能相交的直線,是皇子與孤女這樣無差地別的身分。
可是他們相遇了,他愛上了她卻不自知,而她則是因為知道愛上而想要逃避。
等到他真的認知了對她的愛,卻只能撫屍哭泣,他的淚無聲無息的掉落至她合上的眼瞼,就像是她流出來的珠淚。
這算什麼?這究竟算什麼?!
皇甫冷揚很想用力的搖晃她,如果能將她搖醒,他想問她為什麼不肯等等他,與其她自盡身亡,他寧願她苟活下來。
至少這樣他還能瞧見活生生的她,和那雙水靈靈的眼,而不是這樣一具毫無知覺和體溫的屍體。
咦!毫無知覺和體溫……
皇甫冷揚突地像是雷擊一般,渾身一凜,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急急忙忙地握起她的手,這溫度?!
這溫度明明不像是死去的人該有的溫潤。他又連忙將食指探向她的鼻端,在感受到那雖然微弱,但仍存在的氣息時,他的心倏地一驚。
連忙搭起了她的脈,確定她仍然有著微弱的生命後,他毫不猶豫的將她扶坐起來,顧不得自己亦是渾身的傷,而且內力並未完全恢復,拼了命的將練武者最珍視的內力源源不絕的灌進了她體內,直到她蒼白的臉龐有了些許血色,原本逐漸微弱的氣息逐漸增強,他才罷手。
來不及運功凋勻仍然翻騰的內力,皇甫冷揚傾身,不改其一貫威脅的態度,附在她的耳際說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上次那個問題的答案嗎?那就醒來,醒來我就告訴你。”
像是一個魔咒似的、他的話聲剛落,莫戲晴便嚶嚀了一聲,扇子般的眼睫毛眨啊眨的。似乎奮力的想要睜開雙眼,可是卻怎麼也做不到。
他心急得再次俯身在她耳際:“加油,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我愛你。”
此話一出,莫戲晴終於睜開雙眸,映人眼簾的便是他那俊逸到讓人失神的臉龐。
“你……”
“你醒過來了真的醒過來了!”失去了慣常的冷靜,皇甫冷揚像是個孩子似的興奮低哺。
“你剛……剛在我的耳旁……說了什麼?”人才方醒,中氣不足的莫戲晴斷斷續續的以著微弱的氣息問道。
這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