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一直走,話也沒有多說一句。
“老爺,您進去好好勸勸……,唉……”輕聲的嘆息一聲,那丫頭關上了房門。
宮傲天有些不解,屋裡沒有點燈,只有朦朧的月光照進屋子裡,所有的擺設都是半明半暗,不甚清楚,而在寂靜的夜色裡,讓他較為清楚的是床上傳來的女子哭泣聲,還有屋裡淡淡的芝蘭花的幽香,看來這是女子的房間。
宮傲天無聲的笑了: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將蘇啟明引來,看來這屋子裡發生的事情見不得光,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就不擔心身份被識破了。
他上前一步,卻發現身子越發的重了起來,原本就暈乎乎的腦袋,此刻更加的重了起來,神智越發的不甚清明,而身子則越加的熱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如此反常?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陰了,北風呼嘯著,如同鬼哭,夾雜著風吹落葉的沙沙聲,月亮躲進雲層裡,屋裡屋外都不見了一絲月光,一切都顯得撲簌迷離。
而這一切都看在了那個提著燈籠的女子眼裡,雖然穿著下人的衣服,不過那人正是無慮。
她就那樣靜靜地聽著房間裡傳來的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聲,直到所有的聲音都停息下來,她才輕輕的轉身離去,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即使她知道這時候的院子沒有任何人,但是她依舊保持著百倍的小心。
無慮一聲不吭的離去,眼下的一切都是他們兩個你情我願,不是她強迫的,同她沒有半點關係,她為什麼要出聲?
無慮從心底為自己的姐姐不值,好在姐姐長了一個心眼,否則日後進了宮家還不知道要受怎樣的委屈:姐姐今日告訴她,無恨和宮家少爺早就認識,還有了私情,她原本還不甚相信,現在終於是信了,這樣的人也想娶她姐姐,真是痴心妄想。也怪不得姐姐要試試他了,只是這結果實在讓人倒了胃口。
這是無憂對無慮的解釋,她覺得現在還不能將這些齷齪的事情告訴無慮,而且她也不知道如何與無慮開口,這樣說,是最好的解釋。
無慮嘴角含著一絲冷冷地笑回身去了自己的院子,換好衣衫,迎來了無憂:無憂今天晚上,自然不會睡在自己的院子?她要出嫁了,必定有很多悄悄話要和自己的親妹妹說,嗯,誰也不會覺得她這解釋有錯吧!
這樣,不管明日會發生什麼,都同她沒有關係,同無恨也沒有任何關係,當然,原本也就同她們姐妹無關。
無憂和無慮在夜空中遙遙相望一眼,然後走近,手拉著手,進了無慮的院子。
無憂和無慮什麼都沒有說,洗漱之後,姐妹二人緊挨著就睡了下去,黑暗中無憂的手一直緊握成拳,心中其實對今日之事有些許不忍:從今往後,與仇人同床共枕的人就不會是她,而是蘇無恨。她從來都不是肯犧牲自己的人……至少今生她不是這樣的人。不是說今生的無憂不會去做好事,但她做的好事首先要確定好會不會因此而傷到了自己,然後再看看對方是不是好人。
顯然,無恨這兩項都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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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無憂全身冰涼冰涼的,流著淚看著床上的情景,手顫抖著指著床上的兩人:“你……你……們……”
而怒氣衝衝的無慮則拉著無憂的手,不停的勸慰:“大姐,莫要驚了人!”若是讓家裡的下人見了這樣的場景,像是什麼樣子,只怕丟人的不但是蘇無恨,而是蘇家所有的女兒,所以無慮即使氣的要死,還是緊拉著無憂的手。
只見床上,宮傲天和無恨並排躺在上面,無恨烏黑的長髮鋪灑在宮傲天哧溜的胸膛上,而無恨攬著宮傲天的脖頸所露出來的潔白的膀子,顯示出她不著寸縷的事實……
兩人皆醒了過來,只是眼眸中都是一片茫然,顯然還沒有弄清楚眼前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