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躍上馬策馬急奔。
永夜瞧準方向不顧一切的追了過去。她的美人先生與青衣師傅難道都在陳國?遊離谷真是陳國人所建?薔薇與月魄在何處?她一定要知道這個答案。
一個時辰後她來到郊外,雨更大,天似開了縫,無邊無盡的往下潑水。三丈開外已是暴雨如注,瞧不見任何人影。
永夜站在雨中呼叫了全身的感知去尋找。風中隱約傳來一聲馬嘶,她大喜,腳尖一點,人飛快的奔去。
片刻之後,視線中出現一點光明,再近點,竟是一處規模甚大的院落。臨湖的水榭燈火通明。
永夜想也不想便躍入湖中游了過去,她悄悄從水底冒出來,抱著柱子抬起了頭。
細碎的聲音被風雨割得支零破碎。
“……你出的好主意!”
“為……這麼些年……”
永夜聽不清楚,心一橫,藉著竹簾半卷,已貼在水榭一角的柱子上。透過竹簾與幃幕的縫隙瞧了個清清楚楚。
屋內榻上坐的可不正是她的美人先生。
八年未見,美人先生的容貌似乎沒有多少改變,但眉宇間卻多了幾分蒼桑,那雙眼睛讓永夜心痛,這是一雙飽含痴情的眼眸,只要是男人瞧了就會心生憐惜。
冰涼的事實
………【234。】………
易中天站在她面前,將她的畫狠狠擲在腳邊:“為什麼?你要將她送進安國?她才十六歲!”
美人先生拾起畫瞧了瞧:“這是陳王的主意,公主心甘情願。”
“難道我要殺李谷還需要別人動手?李谷的武功能比得上我?真的需要她下嫁去行刺?就她那點道行也想行刺李谷?我真懷疑,天下聞名的遊離谷會想出這麼個餿主意!這門親,我絕不會同意!我會殺了永安侯!就算安國要起兵,難道我陳國還怕了他們?!”
別說易中天,連永夜都懷疑這麼白痴的主意會是遊離谷出的。可是李言年卻甚是盼望玉袖嫁入安國,裕嘉帝也盼望,這,又是怎麼回事?
“十三年前,我也是十六歲。你捨得將未婚妻子送進遊離谷,如今卻捨不得她是麼?”美人先生彷彿是被大雨衝涮的花朵,悽美無助。“我離開時,她才三歲,我竟輸給一個三歲的女娃?是我沒她漂亮?是我不夠溫柔?還是,我不是公主?!”
美人先生看到那幅畫肯定會知道是自己動了手腳。她會向易中天說出這事來嗎?難道遊離谷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永夜緊張的思索著,想到青衣師傅,心裡戒備更重。唯一能現她行蹤的人,這世上可能就只有青衣師傅。
易中天看了程蝶衣許久,語氣終於變得柔和:“蝶衣,我們青梅竹馬,我不能騙你。我心裡只有她一個。就算你犧牲得再多,我也不能回心轉意。”
“當初,你可不是這樣說的。”美人先生笑了笑,一身白色輕紗將她襯得格外美麗,她的動作永遠都這麼優美,連傷心蹙眉也我見猶憐。
易中天坦然地承認:“我變心了。就算你是為了我入遊離谷,借遊離谷的勢力擾亂安國內政,甚至借刀殺人除了端王李谷,讓我陳國的兵馬能長驅直入散玉關。讓我易中天能為皇上一統三國,揚名天下。如今我只能說,你還是陳國子民,你當為王效忠。”
美人先生笑了起來,眼淚都笑了出來。
永夜見過女人瘋狂,也見過女人傷心。跳樓割脈,坐在大街上放聲痛苦都見過,唯獨沒有見過美人先生這種笑法,像才看了貓和老鼠或是憨豆先生似的,笑得開心極了。若不是那面上被燭光映出的點點淚痕,她幾乎不以為美人先生是在傷心。
“咱倆的婚約當放屁,好麼?”
永夜張大嘴無聲的笑了,雨水衝進嘴裡,她一口嚥了下去,美人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