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侍衛來報,地洞通向天牢外。
這裡是一片空地。齊國的天牢像座獨立的院子,方圓十丈連棵樹都沒有,地洞的出口是片淺草山丘。一大片草皮被翻開,露出洞口。
“若是晚上,把人一扛就走了,馬車定不會停留在此。有馴養的狗嗎?”永夜望著遠處一片屋宇問道。
當然有狗,在石牢內嗅了味道,從地洞奔出,直直跑向遠處的屋宇。
太子燕與永夜並一隊神策軍緊著著狗,待到近了,永夜哈哈大笑。
此處正是原來安家的宅院。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太子燕喃喃道。
永夜望著他笑道:“安家人口太多,一個墨玉至今沒有抓到,不算什麼。”
安家宅院比從前有生氣多了,各色人等住進來,自成院落。而狗奔到佛堂卻再也嗅不出味道。
趙子固親雕的佛像已經沒了,被砸碎了當成檀香使,然而,這裡的煙火氣與味道卻讓狗鼻子失了靈。
“回去吧,風揚兮肯定不會在了,會從這裡被移走了。”
“你怎麼知道?”
“感覺。”永夜望著曾經的佛堂,現在的寺廟緩緩說道。她和風揚兮之間不知從何時起有了種默契。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默契。
“公主!”香客中有人高叫起來,永夜回頭,看到了洪公子。
大批人馬的到來驚動了寺院的主持,也驚動了借住在寺院裡的香客。洪公子知道傷勢不重後堅決辭謝了永夜的挽留,住進了這裡。他知曉了永夜的身份,便換了尊稱。
永夜的眼睛漸漸亮了。她見洪公子身上還裹著紗布關切地問道:“洪兄身體如何?”
永夜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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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傷,養些天就沒事了。”洪公子說著,卻打量起永夜的裝扮,驚歎著她的美,目光落在她穿著的繡滿星月的衫裙上,似有些接受不了她的女裝。
永夜笑了,對太子燕道:“殿下,永夜與洪公子一見如故,今晚想與洪公子把酒言歡,殿下自便。”
太子燕也不惱,心知永夜是想在寺院再查探,叮囑了一番,留下一隊士兵守護便離開了。
永夜走進佛堂,青燈如豆,經幡招揚,佛像已變成一尊新的泥塑金身的彌勒。想起當日困在這裡見到風揚兮的情景。他衝進來時,她有種驚喜,不僅僅是絕處逢生,而是那種心意相通的滿足。
就算背上的刀刺進來很痛,儘管困在裡面很難受。她卻想,風揚兮一定能找到她釘在書桌下的紙,一定能找到她。
現在,她也能靠著這種感覺找到他嗎?
“公主,找什麼呢?”
永夜一怔,笑道:“我曾經被困在這裡,很感慨。”
“公主今日大婚,怎麼出現在這裡?”洪公子很疑惑。
永夜想了想,慢慢說道:“本來是今日進宮的,可是有事耽擱了。洪兄,不提那些,還能飲酒無?”
“呵呵,能與公主一醉,洪某的福氣。不過,寺院裡禁止飲酒的。”
永夜喚來一名侍衛道:“備酒菜,本宮要與洪公子賞月。”
洪公子看了眼一旁侍立的主持,有些為難,“公主,在下……是供住在寺中,這……”
“主持有禮了,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不知主持以為如何?”
主持合十低頭道:“公主所言甚是,老衲也常飲酒的。”
永夜哈哈大笑,原來安家養的是酒肉和尚。她收住笑聲對主持有禮的說道:“永夜與大師有緣,捐一千兩銀子做香油錢。這附近方圓十畝地便添做廟產吧。”她不是齊國太子妃麼,這點面子齊皇與太子燕總是要給的。寺院靠上香佈施當然沒有油水,附近的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