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卷裱好的絲綢。星魂有些沮喪,影子才是白痴,他以為這裡還能鑿壁偷光?或者他可以在青衣人白天來的時候點燃燈大方地閱讀?
現在外面應該是星星滿天了吧?星魂無聊的想著,手指輕輕撫摸著絲綢惆悵。
內功應該是繡在絲綢上的。他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痕跡。手指慢慢摸到了一根線。他閉著眼順著這條凸起的線摸下去,慢慢地在腦中形成了一幅人體的經脈圖。
摸來摸去,還是一幅圖。星魂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這樣的圖前世他見過,就是幅普通的人體結構圖,連線著身體各處的穴位與經絡。但是影子說這叫天脈內經,他還是想笑。解剖學在西方剛開始時是要被送上教廷的火刑架。中國敢動死人,活人會找你拼命。也就是一幅人體脈絡圖,難怪他們看不出來。
手指撫摸下,絲綢捲上的字跡他認識。這要感謝他的父親,開了家刻印章的小鋪子。從小就本著子承父業將來可以有碗飯吃的想法逼著他學。也為星魂日後刻假公章,弄假鑑大開方便之門。
腳底板長出一朵花
………【13。】………
星魂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細細摸索著絲綢上繡的字。覺得自己罵錯影子了,如果真是一本書,他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然而,他不知道他所摸到的與影子想讓他看到的完全是兩回事。連影子都不知道,這卷絲綢繡法上的古怪,也只有星魂這樣在黑暗中凝神的撫摸才摸到了絲綢記錄的真正秘密。
這一晚,星魂面露奸笑睡去。
白天,青衣人進了地室。星魂安靜地站在他面前,沒有哭叫,沒有驚恐,這讓青衣人極其滿意。
三天後,他不再點燃油燈。
星魂用了三天熟悉這裡的環境,確定自己不會摸黑走路撞歪鼻子。但是他還是很好奇青衣人是如何在黑暗中來去自如的,包括撒尿,都準確無誤的正中桶裡,讓他嘆為聽止。
他捏著鼻子把馬桶移動了位置,青衣人還是找著了地方。他又放輕了腳步往石室門口走去,直接撞上了青衣人的胸。
接過散著香氣的大餅,星魂終於忍不住問他:“你怎麼知道我的手在哪兒?”
“三年後你就知道了。”
星魂不恥下問:“我看不到你的步法怎麼學功夫?”
“這三天,你應該看見了。地上有腳印的。現在是一條直線,每步之間是八寸,一共三十七步。”青衣人的聲音在石室裡幽幽迴響,“輕功的最佳境界其實是對外界的感覺。人的各部份器官都有你所想象不到的潛力,當你瞎了,你就會自然地調動你的耳朵你的感覺。四周的一切都不是完全靜止的,你走路的時候會帶起風聲,會攪動氣息,石室中本來沒有物體,如果放了一件東西進去,那裡的氣息就變了。”
星魂嘆了口氣:“明明是人,卻偏要做蝙蝠。聲波哪裡是人能輕易感覺到的。”
青衣人有點好奇聲波的說法,想了想便點頭同意:“如果像水波,氣息的湧動便是如此。”
星魂不再多話,伸手去摸腳下的印跡。一腳踩上去,再移到下一個腳印上。他走得很慢,眼睛閉不閉沒有關係了,就這樣踩著走完三十七步,再走回來。“我要這樣走多久?”
“走到你能躲開我的暗器!”
“師傅,這是直線,我避無可避!你不會是想借機要我死吧?”星魂覺得熟悉了一個人的線路,再衝他甩飛刀,命中率會是百分百。
“你照我教你的運氣法子練就行了。”青衣人扔下這句話消失了。
黑暗中星魂看不到他,卻真的感覺四周空無一人,他對青衣人的輕身功夫很服氣。無可奈何地想,練吧!
他走了三個月。以他前世良好的殺手素質在黑暗中過得很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