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理兒。我是男子,不太好說,你去問問琴孃的意思。我再去打探下徐武。”沈耀將十八送至二門那,便轉身又出門了。
十八娘行到聽蘭院,院子裡靜悄悄的,僕婦們有條不紊的做著事兒。
沈琴正坐在窗前,拿著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十八娘進來了都不知道。
十八娘捂住她的眼睛,尖著嗓子喊道:“這位小娘可真是貌美如花,猜猜我是哪家的小郎君?”
沈琴身子一抖,將十八孃的手扯了下來,惱道:“就你頑皮。父親他沒有應吧?”
十八娘點了點頭,“看來姐姐是不中意徐武了。徐家一共只有二子一女,長媳是武將程家的女兒,長期隨軍;徐竇你認識的,很好相處,而且過不了兩年就要出門子了;徐家規矩不多,可惜是武將,父親說考慮考慮。八成是不會應的。”
“只是我阿姐太優秀了,一家女百家求,除了徐家,還有別人登門求娶呢!”
沈琴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是哪家?”
十八娘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是滎陽鄭氏,鄭松平你知道吧?他的畫很有名氣,阿姐喜愛畫,應該與他談得來。”
沈琴有些失神,“鄭松平我知道。他那副長安春居圖,當真是毫髮入微,值得黃金千兩。拍賣的時候,我去看過一次,回來之後,還臨摹了一次,只是怎麼畫都畫不出那種感覺來。”
“那阿姐覺得,鄭松平如何?他是哥哥的好友,聽說性情溫和,而且是獨居,阿姐一嫁過去,便可以自立門戶,不必與婆婆妯娌日日攪和在一起。”十八娘越說,越覺得這個鄭松平當真算是一個不錯的良人了。
鄭家家風好,鮮少有妻妾成群事,寵妾滅妻更是談都不談。
沈琴卻是搖了搖頭,突然又好像醒悟過來了似得,低著頭輕聲說道:“這婚姻大事,還是父親說了算。”
第六十九章 夜會情郎
“阿姐,可是有意中人了?若是有,且告訴我與大兄,讓那人快些上門提親吧!不然父親可能會應了鄭家了。”
十八娘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沈琴的神色。
果然,她突然有些慌張,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有的事。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有什麼意中人。”
見她不肯說,十八娘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又胡亂的說了些別的事情,便憂心忡忡的回了尋梅院。
南枝一見十八娘回來了,趕忙端上了朝食,一碗銀耳蓮子羹,荷葉蒸甜板,外加做得小巧玲瓏的肉夾饃,配菜是切得細細的榨菜絲兒,和辣酥小銀魚。
十八娘用勺子攪了攪銀耳粥,衝著北流招了招手,輕聲說道:“你去打聽一下,琴娘最近見了什麼外男,大約是意外遇見的。”
沈琴性格溫順,又喜靜鮮少出門,僅有的幾次還是和十八同去的,除了徐武,幾乎沒有見過其他的外男。
北流點了點頭,她性子外向,嘴巴皮子遛,不管在哪裡,都能有個極好的人緣,是以打聽什麼訊息,一般都喚北流去。
北流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她走到十八孃的耳朵旁邊,輕聲說道:“是今科探花李謙之,那日與大公子飲酒之後,在後花園裡閒逛,偶遇了琴娘。琴孃的帕子掉進了荷塘裡,是李郎君幫她勾出來的,二門那日沒人守著。奴失職了。”
十八娘搖了搖頭,這怪不得北流,她之前一心對付朝華,覺得剪了武歸的臂膀,她便不成氣候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敢對琴娘出手。朝華被砍頭了,武歸就想狗急跳牆,害一個算一個嗎?
這李謙之其實她也替沈琴打算過,還試探著問了問沈耀,可是沈耀說李謙之謀了外放,又四處說自己並不在意功名利祿,就是探花,也是隨便一考就考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