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時空裡響起的霹靂,震得他的腦門都幾乎裂了開來。
他的耳中不斷地迴盪著那句話:“誰說棍不能使出劍法?”有似潮水一般的不住衝涮著原先的成見。
金玄白見他默然不語,繼續道:“你說我動作太快,加上出奇不意,其實這句話就有問題。”
井六月磕了個頭,道:“請大俠闡明其意,弟子才能心服!”
金玄白默然望了他一會,道:“昔年武當祖師張三丰道長,首創太極拳劍,講求以靜制動,以慢打快,後人將之與少林區隔,視為內家拳劍,而把少林武術歸類為外家拳劍,其實這就是一種錯誤。”
他頓了一下,又道:“本來拳劍不分內外,講老謀深算功深者勝,也沒什麼以靜制動,以慢打快的道理,更不能拘泥於招式的變化,必須隨機應變,化有形之招為無形之意。”
井六月聽到這裡,“呃”了一聲,似有所悟。
金玄白道:“我所創的必殺九刀中,第一招叫迎風一刀斬,和江湖上流傳的‘力劈華山’沒什麼差別,不同的只是出刀的角度和力道而已。”
說話之際,他斜舉長棍,施出了迎風一刀斬。
隨著長棍急速的劈下,棍上所含的凌厲勁道激盪著腳下的青石板地面,未等長棍落地,塊塊青石碎裂開來,向兩飛濺而去,石板下的泥沙也同時飛旋揚起,形成一片塵霧。
等到碎石和灰沙慢慢落地,井六月只見一條長達丈許,深達八寸的土溝已霍然出現在眼前。
他駭然色變,抬頭望著斜舉長棍的金玄白,不知要如何才能表達心中的那份感受?
金玄白凝肅地望著他,問道:“井大劍客,你說我這一招是棍法還是刀法?”
井六月道:“是棍法也是刀法!”
金玄白淡然一笑,道:“我能不能說是鞭法?或者槍法?”
井六月大聲道:“當然可以。”
金玄白點頭道:“這就是了!”
井六月恭敬的磕了個頭,道:“謝謝大俠破除弟子的執,弟子領悟了!”
金玄白叱道:“呸!什麼領悟?你還是一個劍魔,談什麼領悟?”
井六月滿臉歡喜,道:“劍魔也好,劍痴也罷,何必拘泥?連我兄弟都叫我瘋了,我還在乎什麼?”
金玄白笑道:“你的臉皮真厚,被我罵了,還這麼高興,真是奇怪得很啊!”
他走了過去,把井六月扶了起來,問道:“你還想不想跟我學必殺九刀?”
井六月問道:“什麼必殺九刀?”
金玄白大笑,道:“你說的不錯,天下沒有必殺之刀,只有必殺之技,你總算明白了。
”
井六月點頭道:“弟子明白,在師父眼裡,一草一木都是必殺之刀,只要有意,刀刀必殺。”
金玄白斜眼睨了他一下,道:“你不要叫我師父,免得你以後為難,反而怪我。”
井六月一怔,問道:“師父這句話大有玄機,弟子不明其意,請師父明示?”
金玄白道:“我這回出江湖,有兩件事是一定要辦的,而這兩件事,都是與你有關,所以必須要先告訴你,免得你以後難做人。”
他揚首遠眺,道:“第一,我奉命要和漱石子一戰,並且一定要擊敗他!”
井六月聽到這裡,嚇了一跳,臉色一沉。
第二二六章
金玄白沒有看到井六月的臉色大變,頓了一下,繼續道:“第二,我在擊敗漱石子之後,還要把他的孫女納為小妾……”
井六月失聲道:“有這種事?”
金玄白回眸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邵元節和那些錦衣衛人員站在一起,原先見到他以木棍施展出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