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白叔是翻剛才的賬,她垂首道:“我當時沒多想,暗師伯一說我就做了。”
她當時就想,以師傅的脾氣,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有他護著,白叔也不能拿自己如何。
反而要是不聽血暗的話,誰不知道他私下會使什麼絆子,她也是柿子撿軟的捏。
白冰也不是為難她,殺了這些人一時洩憤,但後續有點麻煩,小丫頭出手正好,他抬手揉了揉她發頂,“血暗這人看似粗豪,實則心思刁滑,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小丫頭資質好、又是琉璃體,宗門那些世家肯定都會心動,難保血暗打著讓她嫁到血家主意。自家養得水靈靈的小蓮花不能被豬啃了。
姚淺乖巧點頭,“我知道。”
白冰又說:“雪原侯的女兒跟鄭家小四一百多年前私定終身,雪原侯不答應,他們就私奔了,血無心得到的那枚龍蛋,就是小螭龍和鄭小四生下的。”
姚淺愕然聽著白叔的話,雪原侯的女兒跟人族生了一枚龍蛋?這位龍女的品位還挺獨特的啊……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人族的話本小說裡,都有龍女看上窮小子,然後窮小子一飛沖天的情節,但這也僅僅是小說家的杜撰。
別說是龍女了,就是尋常妖族女修都不可能看上那些平平無奇的人族男修。除非是無極宗這種男弟子大多都修煉煉體法門的宗門,不然人妖兩族單尺寸和體力就不匹配,別說其他了。
不是有利可圖,誰耐煩應付一個弱雞?鄭四即便是鄭氏嫡系,身家估計也比不上雪原侯吧?他是怎麼把龍女哄到手的?
還哄著人家不顧自身和後代的前途,為他生了一個龍蛋?天妖一族不是特別講究優生優育嗎?難道這人擅長神魂控制,將龍女控住了?
姚淺問:“白叔,那條螭龍呢?”難怪都在雪原侯地界生產了,卻沒通知雪原侯,是怕母親不讓她生龍蛋嗎?
白冰說:“死了,跟血無心同歸於盡了。”
姚淺好奇地問:“白叔,血無心為何昏迷不醒?”旁人看不出來,白叔應該知道吧?
白冰說:“神魂碎了,除非有先天月魄之精重塑神魂,不然他從此廢了。”
姚淺一怔,先天月魄之精還能重塑神魂?難怪自己能修煉生生不息訣,是太陰本源的功勞。
她也不會拿出太陰本源救血無心,連師傅都叮囑要保密的東西,怎麼可能隨意拿出來?她跟血無心又沒交情。
這時花顏也來白骨戰船了,見了姚淺站在船頭,瀲灩的勾魂眼微微一轉,展顏一笑,“淺丫頭你過來。”
“花師叔。”姚淺乖巧行禮。
花顏滿臉慈愛地望著姚淺,“好孩子,這次多虧你救了潤兒和無心。”
姚淺如實道:“我也就給了一點玉髓,沒幫什麼忙。”不是自家師門的大佬,突然對自己和顏悅色,一般都不是福氣。
花顏說:“玉髓是寶貝,我們都要算計著用,何況你一個小孩子。”說完從手腕上取出一串珠串,“這串珠串你拿著,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就是給你防身用。”
花顏送的這珠串,粒粒溫潤,看著跟真正的珍珠沒任何區別,可就是這種沒區別讓姚淺不敢輕易收下。
修行界亮閃閃的法器不稀奇,這種換璞歸真的法器才不一樣,她下意識地望向白叔,徵詢他的意見。
花顏心中暗歎,這麼聽話的徒兒怎麼就到冥河脈手裡了?花潤是花顏養大的,即便穩重如花潤,幼年時都無法抵抗法器的誘惑,總是纏著自己要更多的法器。
這丫頭剛剛進階金丹,以姬凌霄、裴長青的脾氣,估計也想不到替她準備法器,能剋制心頭慾念,不要自己給的法器也算難得了。
她卻不知道姚淺因天衍碑的關係,對法器需求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