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正直勾勾盯著自己。
“你進別人的地盤不懂得先打招呼?”冷冷丟給範同一個白眼,唐毅起身走到桌前。
“這是你和芬芳姑娘的獨處時間,你光聽她唱歌就聽傻了,哪還有空注意外頭有沒有人?我只好自力救濟的推門進來啦!”高壯粗獷的範同不以為意的笑說。
他是有敲,沒人回應罷了。
早知道唐毅習慣每次上完課回到研究室,都要聽一下歌再走,而他聽歌時,就算天塌下來都不管,所以他只好自己推門進來。
沒搭理範同,唐毅伸手關上音響。
“幹嘛要關?你不是很喜歡芬芳?沒關係,你可以繼續聽,反正我也很欣賞她的聲音,多聽一點輕音樂,回去就不會發火揍女兒。”
範同開玩笑的接話,卻看見唐毅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坐回桌前,當場只覺得無趣,皺皺眉,然後不死心的繼續說。
“對了,剛剛我在外頭聽見學生給你取了個綽號,T大一匹狼!雖然一匹狼聽起來頗有劫財劫色的意味,但‘狼’這個字挺配你的……”
也不管唐毅有沒有回應,範同照樣可以一個人雜念得很爽。
“寂寞的狼,真像你的性子!一個人遊蕩這麼多年,有沒有考慮要找個人定下來?你看芬芳怎麼樣?雖然她從來沒有露面宣傳,連CD上都沒有她的照片,但聽她的聲音這麼甜,想來應該也長得不差,要不要我打電話去唱片公司,幫你約她出來吃個飯?”
還是沒反應。
範同不以為意的繼續再說:“不過,我想你應該也不會要吧!再怎麼樣討厭,你心裡還擺了個‘她’,我記得那女人叫什麼來著……洛什麼桐?洛小桐?洛桐桐……”
眼見提到洛這個字時,唐毅立刻抬頭,狠狠丟來殺人一瞪,和他當了多年朋友的範同,仍舊不怕死的抬頭左右望了下,然後佯裝很忙的站起身四處瀏覽。
這個孤僻到極點,不懂得該好好招待朋友的男人,終於也知道要抬頭看人了,早知道一開始他就應該在他耳邊拚命念洛雨桐三個字,就能招回他的魂魄。
“你不說話,沒人會知道你是飯桶!”唐毅冷靜的嗓音傳了過來,聲音裡有種咬牙切齒的狠戾。
“錯了,我不說話,大家還是會知道我是飯桶。範同……飯桶……連我爸媽都知道我叫飯桶!”
唉!真不知他老爸當初是怎麼想的,竟然將他取名叫範同,害得他家裡那一大一小,兩個不像話的女人,都爬到他頭上來,直接指著他的鼻子叫飯桶。
“對耶,我怎麼沒想到,那個女人叫雨桐,雨後的梧桐……這麼美的名字,難怪你要一直記在心裡,怎麼都捨不得忘!”
抬起頭,假裝欣賞牆上看不懂在畫什麼鬼的抽象畫,範同繼續捋虎鬚,好像非得撩出滿屋大火,才甘心收手。
雖然面前的傢伙過去有段很傷心的往事,可是他實在不明白,要就要,不愛就不愛,哪來那麼多剪不斷,理還亂,非得將一個人擺在心裡那麼多年,這樣不辛苦嗎?
“你什麼時候才要滾出去?”受不了聒噪的唐毅,終於放下檔案,面色難看的瞪著他。
他生平只有兩次暍醉酒,一次是五年前,那次他失策的上了那女人的床,另一次是他出國後的第四年,在這個嘴碎長舌公面前。
兩次的失誤都讓他後悔莫及!
記得那一天,因為收到曉蝶從臺灣寄來的CD,聽完芬芳唱的歌,他在沙發上狠狠灌了一夜酒,然後隔天就看見和自己同住一棟公寓的範同,笑笑的蹲在沙發前,問了一堆令人招架不住的雜念碎語——
“誰是洛雨桐?你整夜在喊這個名字,吵得我和老婆都睡不著……”
“洛雨桐是誰?你幹嘛一直罵她?”
“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