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婉轉的月亮河舞曲,把他帶入一種飄然的眩暈的境界,他好開心,好輕鬆。舞會後,她去了他的房間。
從此兩人在一起。
當一年後,張斌因為黃莉懷孕而向瑾提出離婚時,瑾當時就暈死過去了,張斌不忍心逼她太緊,只有讓黃莉流產。
當他看到黃莉因為偷偷流產,只能偷偷休息一星期,拖著虛弱的身體去上班,畢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恢復得不會像小姑娘那麼快,那麼好。他很內疚。更嚴重的是,另一方面,這個孩子是他想要的。
他和瑾的那個兒子,長得太難看,既不像爹,也不像媽,在外人面前,他都羞於承認這是他兒子,所以多年來,潛意識裡,他希望有一個漂亮的兒子或女兒。
瑾自那次張斌提出來離婚後,感到了一種巨大的害怕,這些年,她所擁有的一切就要被剝奪乾淨,對未來她根本沒有獨自生存的信心,這些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依賴這個男人:感情、社交、經濟。她放棄了自己,而她在一瞬間,看到了自己的現在,沒有工作經歷、經驗、技能,文憑早已過時,年紀已大,不可能再去做小辦事員,從零開始,她的年紀或許比老闆、上司還大,人家怎麼用你?她打定主意不離婚。
這個男人在等了她半年後,終於失去耐心,他開始拳打腳踢,逼她離婚,當他看到她被他打倒在地哀號,像只狗一樣,還不答應離婚時,他心中升起一種巨大的快感和鄙視,覺得這個女人很討厭,很讓人煩,沒有骨氣,沒有骨氣的女人,是不可能被男人尊重的,更談不上愛。
那時他早已不把他當老婆,當女人,他只把她當他前進路上,奔向幸福之地的絆腳石,既然是絆腳石,那當然一定要搬開,搬不開,哪怕把它砸碎,砸得粉身碎骨,也要把路打通。
這種毆打,越來越升級,從一月打一次,到一星期打一次,再到一天打一次,對未來,對離開男人的巨大害怕,對自身的沒有信心,想到自己的整個青春,整整10年,都是為這個男人,這個家付出,而今這個在他的陪伴、協助下出息了的男人,扔她就象扔抹布一樣,她感到這個世界太不公平。
對男人背棄的憤恨,使她打死也不離婚,她很快透過朋友,打聽到情敵是誰。在新年的家屬招待會上,她看到了現在的黃莉,在黃莉的容光煥發、精明、幹練、從容大氣面前,相比自己的遲疑、萎頓、拘謹、她不由自慚形穢,而十年前,家屬大院中碰到的黃莉,瑾連正眼都不會瞧她一眼。
每一次張斌毆打她時,都會邊打邊罵說:看看你連狗都不如,你還是個女人嗎?你有什麼用?
這幾句話,象魔咒一樣緊跟著她,時時在她的耳邊迴響,她真地覺得自己很沒用。
又過了三個月,這個男人開始斷絕她們母子的經濟來源,把銀行卡中的錢,全部取走,存摺拿走,瑾借女友的錢,勉強生活了三個月,男人發工資時,再不把錢打到她卡上。她連水電費都要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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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抬起來(4)
她終於忍無可忍,她打電話給這個男人說:你如果再不把錢打到卡上來,我就到部裡,到你的上級那裡告你。
那個男人在電話中大吼說:好,你等著,賤貨!十分鐘我就到家,今天我就滅了你。
聽完這話,瑾感到一種危險,她知道這個男人會把她殺了,他做得出來,她忽然不想就這樣死。在五分鐘內,她迅速收拾好衣物,拖個箱子就走了。
她沒想到,她苦苦堅持了3年,用自尊人格被踐踏,用身體慘痛換來的家,就這樣在一瞬間,以這種方式結束了。
這裡要說一下,這幢別墅中,還住著兩個人,就是她從北京接來的公婆,他們相處10年,從沒紅過臉,像母女,父女一樣,她是個典型的